墓?”
“……”
当时这一幕刚好被打完麻将回来的徐奶奶看到,她立刻走街串巷奔走相告,拿着大喇叭添油加醋地广播给了荫湾巷全巷人。
于是幼小的方苒虽然从“绝症”中劫后余生,但心灵上也因此受到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以至于后来当她懵懵懂懂觉察到自己对这个提出帮她挖坟墓的人有那么点儿不可言说的情绪时,她当即就去王彤房间抽出戒尺狠狠给了自己手掌几下。
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
缓缓靠近的黑色suv车前灯连闪了两下。
方徊从副驾车窗探出头:“这儿。”
徐淼转身回校,小姑娘却仍站在原地,大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神游什么。
方徊懒洋洋敲车顶:“还真要哥下来抬你?”
方苒眨了下眼,闷着头往这头走,上车。
一声细小的车门上锁声,黑色suv开车上路。
方苒坐在方徊身后的位置,小心翼翼抬头往前瞥。林赛屿上身穿着连帽黑色卫衣,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臂线条流畅紧实,青筋脉络起伏。
呼吸都不自觉屏息,方苒无意识抬了下眸。
猛得和后视镜里的男人撞上视线。
心脏狂跳几下,她视线连忙弹开,无声呼吸了好几口。
这时方徊突然转头,打破沉默:“这次的怎么样?”
方苒呼吸还没来得及平缓,下意识:“什、什么怎么样。”
“你那红疹啊。”方徊觉得莫名其妙,“不然还能有什么?”
“……哦。”方苒眼尾往前扫了眼,慢吞吞拉起裤管,嗫嚅,“谁叫你说得跟接头暗号似的。”
方徊看过来,眉头瞬间皱起:“你流血了?”
“嗯,”方苒心不在焉应了句,“跑完步痒,就挠了下。”
余光里,林赛屿视线直视前方,没有任何反应。
“你那手怎么就这么欠呢?”方徊有点来气。
却见小姑娘眼皮下垂,情绪似乎瞬间低落了下去。
“……”
方徊顿了下,语气放柔逗她:“怎么,现在不担心得绝症了就肆无忌惮了?”
“……”
方徊一想到就忍不住笑,他又侧头问林赛屿:“赛爷,您那坟墓现在挖好没啊?”
“……”
“嗯,挖好了。”林赛屿漫不经心说,“能把你俩都埋进去。”
方徊:“……说她就说她,关我什么事。”
“哪里不关你事?”方苒听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坐直身子,语气有点委屈,“要不是你偷溜出去上网,我才——”
戛然而止,她又闷闷靠回去。
“才什么?”林赛屿悠悠撩起眼皮,从后视镜看她。
方苒目光往窗外递,小声嘀咕:“……我才不会沦落到没人管的地步。”
“啊?”方徊回忆起那天,“不是吧。”
“沦落?”林赛屿一字一顿,纵使是刻意放轻了语气也显得有点凶巴巴的,“没人管?”
方苒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受虐体质,在这种情况下耳根竟然还有点烫。
她硬着头皮说:“对啊。”
“行,没人管。”林赛屿似笑非笑扯唇说,“那就是坟墓里的鬼魂带你去的医院,阴差给你涂的药。”
“……”
方苒觉得真是无语,还真有人不惜骂自己是鬼魂和阴差,也不愿意自己的付出被埋没。
但无语完了之后,心里好像又有点咕噜咕噜往上不住地冒泡。
“……”
她现在对自己也挺无语的。
-
十多分钟就到了附近的区人民医院。
方徊准备去帮方苒挂号,让林赛屿带方苒直接去楼上皮肤科等候区等叫号。
“不准再用手挠了,腿没了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