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黛从王大娘口中大概知晓了这个死状凄惨的老幺子的模样,大差不离就是昨晚图谋不轨的中年男人。
这个死状凄惨,到底是个什么凄惨法,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样也好,懒得她动手。
他也算罪有应得。
山黛给祁衍送早餐去时说起了这事。
男人端着木碗,抿了口粥,算不得好粥,但也清香扑鼻,软糯回甘。
“一会儿我出去走走。”山黛道,正好去弄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否是昨晚的那个。
不是的话,那她就只能再走一趟。
“嗯,好。”祁衍将喝完的粥碗递给她,微微点头。
山黛端着碗走出屋子,门开门关,光线半明半暗。
他垂下眼帘,指腹轻轻摩挲刀尖,手中出现一条纯白的帕子,毫无血色的苍白长指拾着帕角,细细将刀刃擦拭干净。
瞧着泛寒的刀尖,他微微偏头思索着。
这把匕首,取之于她,何时,才能用之于她呢?
想到什么,他手指骤然捏紧,眉眼极快地闪过厌恶之色,那苍老油腻肮脏的皮肉,实在丑陋,他看着便觉得恶心碍眼,若不是那人不知好歹非往他面前蹦跶,还真是不想动手。
至于亲手来,就更不可能了,勉强操纵灵力隔空割裂皮肉,草草便了事。
那人做了坏事,自该付出代价。
祁衍脑子里浮现出山黛笑着的模样,眼睛比她的心灵剔透干净,若是露出恐惧之色,别有一番滋味。
至于容貌,也确实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合他意的,浑身的皮肤滑腻,入手柔软,脖颈修长柔弱,每一处,都甚合他意。
她,就是最完美的画纸。
就是,不能吓着她。
若是吓着她,跑了该怎么办。
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露出刀尖,会是怎样的反应?他制住微微颤抖的手指,可那样的画面强硬地往他脑子里钻,不经意间,利刃划过指腹,极快地汇成一颗映着光的血珠子。
出去逛了一圈的山黛从村口大妈口中的得知了事情的经过,那帮大妈说得绘声绘色,唾沫横飞,她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个老幺子死状的惨烈程度。
确实挺惨,光听人描述,她手臂就直冒鸡皮疙瘩,满屋子浓稠恶臭的血腥味……仅是联想,就快把她恶心吐。
能这么残忍杀害老幺子的人,要么是恨他恨极了,要么是心理上有点问题。
不,应该是,这个人不管多恨他,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理疾病。
一般人哪里能想出这样的折磨人的法子,这不像是泄愤,更像是自娱自乐,满足自己的某种特殊癖好。
极有可能,这个人,就在这个村子里。
只要一想到可能那个人随时会和她擦肩而过,山黛便后脖子发凉。
本想去看看,确认他的身份,但此时人已经埋进土里。
老幺子无父无母无妻,名声还不好,没人想替他收尸,冬子被他吓出了阴影,跑回家后就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就更没人能替他办后事了。
这事儿不可能不管,村长只好让村民筹办筹办,胆子大的壮子给老幺子身上裹个草席往土里一埋,立个碑,好歹有个坟在。
现在人都在土里了,山黛也不可能将他挖出来确认身份。
回去后,她在祁衍身边坐下,他的脸色瞧着比前两日好多了,“你感觉怎么样?”
他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四日,山黛本不着急离开,但出了这件事后,她心绪不宁,尤其是现在她的灵力出了问题。
“好多了,想必不出两日便能起身。”
山黛闻言,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
“我们这段时间得小心些,等你恢复了,我们就启程离开。”她已经提前了解清楚,这里是一个不算太偏远的山村,坐牛车前去最近的小镇只需半个时辰。
“嗯。”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