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从来都不是个细心的人,对很多事情也都没兴趣。
但在养花这件事上有近乎偏执的执着。
从晏渡一年前见到她的那个时候,她唯独对养花情有独钟。
土壤、光照、浇水、施肥。
养花是门技术活。
也许恰恰是因为太在意,所以往往导致弄巧成拙。
过分的呵护让结果不尽人意。
一年,只长叶,并不开花。
周棠的兴致渐缺。
周棠还是不放心,跑到阳台上去看。
土壤上残留些潮湿的水汽,翠绿的叶片被风吹得摇坠,枝叶间密中长出花苞,翠绿点缀着一抹红,小小的一团花苞,包裹紧实。
周棠眸中划过一丝惊喜。
晏渡走进阳台:“怎么了?”
“快开了。”周棠兴奋地指给晏渡看,边比划着,“是花苞!”
有晚风在吹。
扬起她一袭纯白丝质长裙,裙裾轻盈飞舞,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黑发倾泻及半腰,温静柔软。
身旁是含苞的海棠花。
晏渡微怔。
他眸色渐沉,近身抱住周棠。
胴体紧依,夜风也吹不灭的燥。
周棠小声嗫嚅:“先去卧室吧……”
因为情欲而水汽朦胧的眸,桃色泛泛的眼尾上挑,周棠瓷白的皮肤在蔼蔼夜色中更加惹眼。
晏渡拦腰把她抱起,肌肤相贴。
只有在这个时候。
晏渡才会有这种感觉。
周棠这个人是真实属于自己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周棠是被热醒的,晏渡抱着她睡了一宿,她全身都被晏渡搂在怀里。
两人距离不过毫厘,晏渡呼吸间吞吐的热气喷洒在她皮肤上,挠得周棠有点痒。
她翻了个身,但被晏渡搂得更紧了,晏渡屈指勾住她裙摆,喃喃道:“放假,不多睡会儿?”
周棠坐起,拨开晏渡缠绕的手指,她小声回答:
“我今天要去我妈那里。”
“你妈?”晏渡意识清明。
周棠是单亲家庭,父母很早离婚,周棠跟了母亲。
她妈妈是附中教师,同样,周棠也是附中的学生。
高中那会儿,周明敏女士早就威名远扬,除了有一个漂亮优秀的女儿外。最出名的还是她的性格,严厉苛刻,风风火火,是大家闻风丧胆的教导主任。
当然,在这种狠厉的家教下,能教出周棠这种淡漠的性格似乎也很正常。
至于父亲,周棠从来没提过。
晏渡思忖后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周棠摇头:“不用。”
“怎么了?嫌我拿不出手?”晏渡蹙眉,单手屈肘撑头,另一只手缠绕上周棠发丝。
周棠被他这话噎住了:“不是。”
“没有提前告诉我妈,你下次再去吧。”
似乎对周棠的这个借口很满意,晏渡点点头,翻身后又继续睡去。
周棠坐车近半小时,才回到母亲家。
简短三声敲门声后,周明敏来给她开了门。
周明敏年轻时就是美人。这点从周棠身上也能看出。
虽说如今年纪稍长,但风韵依旧,风姿不减当年,还平添了几分岁月磨砺出来的成熟和稳重。
周棠刚参加工作一年,适应环境比较忙。
周明敏今年带的这届学生正是高三,平时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自从周棠毕业工作后,母女俩见面的时间就短了。
见面,周明敏依旧是老一套的问候语。
吃得好吗?睡得好吗?胖了瘦了……
这些,周棠早就听腻了。
平心而论,周棠是怕周明敏的。
父母离异早,周明敏不仅是母亲,还需要充当父亲的角色。
周棠从小到大的饮食起居,都是周明敏事无巨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