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宁安侯府。
顾明静正等着他呢,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笑着喊他:“腿哥哥。”
隋愿连忙纠正,“要叫太子,没大没小的,你们现在都长大了,可不是小时候了。”
周珏连忙打圆场,“隋婶婶,无碍的,小时候叫惯了,听着也亲切。”
隋愿摇摇头,虽说她和顾之恒商量好了,可也不想顾明静稀里糊涂地被周珏这小狐狸牵着鼻子走,便跟在了一边,明静现在是愿意,可若周珏真的不好,她不介意做棒打鸳鸯的大棒。
长辈还在,让周珏和明静都有些尴尬,昨夜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简简单单逛花灯,但两人都是聪明人,也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周珏掏出来时路上买下的蜜饯,“明静,我尝过这家的蜜饯,你肯定爱吃。”
隋愿一抬手笑盈盈地接下,“我也挺爱吃的,既然东西送到了,太子事务也繁忙,不如早些回去。”
周珏找不到理由留下,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看顾明静,终究还是走了。
顾明静刚想去送,就被隋愿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她不是怕娘亲的眼神,是怕娘亲跟爹爹告状,自己可打不过爹爹。
哎,这个家的话语权,算到最后,最大的还是娘亲。
隋愿等周珏走后,开始戳明静的脑袋,“你这丫头,真是的,胳膊肘往外拐,啊?一点蜜饯你就笑,矜持点,娘亲说了多少次,女孩子,要矜持点。”
顾明静噘嘴,有些不理解,“我看到腿哥哥高兴嘛,高兴还不能笑了?”
隋愿气得扶额,嘴里叹着自己生了个傻女儿,又不想坏了女儿的幸福,可周珏的身份太过特殊,她不得不多做一层考虑。
她暗暗决定,还是要严防死守些,明静如今开窍了,可情之一字,并不容易,她佩服裴宁,却不想女儿也做裴宁,那样太辛苦了。
这日后,周珏倒是一如既往,每日都来看顾明静,顺便拜见顾之恒和隋愿。
隋愿自然不会放任两个孩子单独相处,每次都跟着。
周珏也知道隋愿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自己的身份在这摆着,却也在心里想主意,该怎么找到跟明静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不想当着隋婶婶的面去问明静愿不愿意嫁给自己这种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想知道明静的心意,需得是两个人私下说清楚才行。
他想和顾明静单独相处,偏偏顾明静并不在意单不单独,每日他来就笑眯眯的迎着,走也是笑眯眯地看着。
周珏心里也有些无奈,明静这丫头像是开窍了,又像是没开窍。
过了正月,南边便有消息传来,安稳了许多年的成越,又开始蠢蠢欲动,频频侵犯大周边境。
这也在预料之中,当年与成越一战,其实压根就没怎么打,最后的疫病让两方都早早退却,隔了这么些年,那片地方都没人再踏足过。
顾之恒听说这个消息,十分激动,他到底是马背上的将士,向往征伐,终日守在玉京,难免无聊。
隋愿很不高兴,不想让他再出去了。
“你都打了这么些年,不腻吗?现在也用不上你亲自去吧,那么多后起之秀,你何必要自己去呢?”
顾之恒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阿愿,当年在那亚,我总是后悔,若是当年速度再快些,早点打败成越,或许死去的那些兄弟,也能跟着我们回来。”
隋愿心里叹气,这人总是这样,喜欢将事情揽过来,明明就跟他无关啊。
更何况,那些人的死也不是他的责任,心里又特别心疼,上辈子死了那么多将士,他为人善良,心里一定很痛苦。
她还想再说,顾之恒却抱着她软语:“你答应过我的,我做什么你都支持,阿愿,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隋愿还能说什么,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点头。
顾之恒也没瞒着人,他要去前线的事儿已经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