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小声道:“对不起。”
顾明静本来挺生气,看他那个又可怜又好笑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周勋自觉丢脸,捂着脸跑了,周展则是留在了原地,坐在顾明静的身后,静静听他们说话。
豆豆也笑着道:“明静,玉京这些贵女,长的比你好看的没你能打,比你能打的没你好看,不对,是没有人比你能打。”
明静不以为意,“赵平,你都打不过我,何况那些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贵女们。”
豆豆大名赵平,这么些年,就没什么人叫过。
周珏给明静递了杯茶,柔声道:“怎么?还是想去军中?”
顾明静撅嘴,闷闷不乐道:“爹和娘不让我去,说没有女子从军。”
豆豆大大咧咧的,“女子怎能去军中?你洗澡怎么办?睡觉、吃饭,你想方便,在这可以有婢女帮你更衣,在外头……”
他挥了挥手,“……反正女子就是不方便。”
顾明静破天荒地没有反驳,表情越发黯然,她前些日子第一次来了月事,娘亲连冷水都不许她碰,更不可能舞刀弄剑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慢慢褪去稚气、白皙清丽的脸上露出茫然,“哎,腿哥哥,我不想长大了。”
豆豆鲜少见她这个模样,她难得安静下来,杏眼桃腮的模样,倒真是袅袅婷婷,娇俏可人。
他心里头猛地一荡,却不知何故。
周珏闻言也是眼神一闪,正想说话,便听说时辰到了宴席开始,男女得分开。
他看着隋愿纤细的背影,抿了抿唇。
隋愿等裴宁起身,也随着众位夫人一起起身准备入座。
虽说请的人不多,可拉拉杂杂的还是带了一堆的人,方才有些夫人都没瞧清楚模样,隋愿坐好后,又开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已经开席,气氛便轻松了很多,大家坐得都挺随意,席面是玉京贵人们惯常喜欢的流水席面,碗碟放在木头凿空的装了水的槽里,顺流而下,随吃随拿。
隋愿以前很喜欢这种附庸风雅的事儿,现在却觉得无趣,看着丫头往水槽里添置摆了菜品的碟子,顺流而下,一直到很末尾的地方,被一双细嫩白皙的手端了起来。
她无意抬头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击。
竟是上辈子的那个妇人?
目若秋波,我见犹怜,笑起来带着甜意,与上辈子那个哭起来柔柔弱弱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心口跳的十分厉害,顾之恒确实没有骗她,或许,上辈子余氏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
酒热正酣,大家都松散了,有些相熟的便带着女儿或是媳妇敬酒,一时间抱夏内人声鼎沸。
隋愿端了杯酒,走向了末尾,她和那位妇人搭话,“从前竟没怎么见过夫人。”
妇人经过这么久,早就知道皇后娘娘身边最要好的隋愿是什么身份,见隋愿和她说话,不由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端起酒杯站起身。
“见过侯夫人,我家相公之前一直跟着侯爷,后来在江州,便分开了,相公至今都一直念着侯爷,只是他身份低微,夫人没见过我也是正常的。”
隋愿这才彻底明白了,上辈子周瑾那一路其实走得真的很不容易,总是陷入粮食危机,或许并没有什么余力兵分两路,这辈子她插手了,所以为顾之恒牺牲的人换成了余氏的丈夫。
她心内暗叹命运残酷,又满怀愧疚,上辈子她沉浸在自己的不甘里,什么都不清楚,以至于两辈子都误解了,糊涂至极。
“夫人哪日若是有空,便去我府上坐一坐?”
妇人满脸惊讶,旋即反应过来,红着脸道:“多谢夫人,我一定前去拜访。”
一旁与妇人相好的朋友都满脸惊讶,纷纷小声询问妇人是怎么与宁安侯夫人认识的。
隋愿终于将上辈子的事儿彻底了了,心情突然明媚,她一转头就看到裴宁正温婉地应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