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隋婶婶待在一起吧,这会儿千万懂事些,知道么?”
周珏点了点头,七岁已过,他就要八岁了。
“娘,您去忙吧,我会乖的。”
隋愿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拉过周珏,“裴姐姐,你别担心,我一定照看好珏儿。”
她看到裴宁转身,想到了些东西,咬咬唇,还是拉住了裴宁,“姐姐,等你忙完了,我想跟你说些事儿。”
裴宁以为她是要安慰自己,便拍拍她的手,“好,你先别回去,在我院中坐会儿。”
说完这句话后,就立刻走出去了,如今王妃身子不好,府中庶务基本都是她来,这还有得忙呢。
隋愿便在一边等着,怀里抱着顾明睿,呆呆看着一株快要枯萎的文竹,静静的想着上辈子的事儿。
她上辈子关注点从不在外头,所以并不太了解其中的因由,只知道一些比较重大且有记忆点的事情。
听说今上驾崩后,不能回玉京的封王终于能回去了,几人少时离京戍边,没想到再回去,竟是为了给父皇奔丧。
这时候世子尚且在北边抵抗金赤,而镇南王心中大恸之下,不顾旁人劝阻,执意带人一路疾驰回玉京奔丧。
无奈何他少时在战场上受伤太多,加之今上遽然驾崩,心中悲痛不已,天气冷寒,又遇到狂风暴雪,身体根本撑不住,最后竟然病逝在玉京。
隋愿心想着待会儿要告诉裴宁,让裴宁去劝劝镇南王,这个时候不能去奔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隋愿看着睡在床上的三个孩子,叹了口气。
她心中开始犹豫,若说这一切变化的开始,好像就是从现在起始的。
在她的记忆里,从皇帝驾崩,到镇南王逝世,之后的大周开始真正陷入内忧外困。
封地与玉京矛盾渐渐加剧,百姓生活困苦,战火纷飞,可顾之恒便是因此起势,最后这个慢慢走下坡路的大周,会因为新朝新帝而再一次走上巅峰。
那要不要告诉裴宁呢?若是改变事情的进程,会不会不太好?
隋愿从重生至今,都不太敢插手期间的事儿,一变则万变,因为猜不出后续,她不确定这件事会更好还是更坏。
这可不像救下一头牛或是多生一个孩子的事儿,这关乎更多的更深更远的东西。
正出神呢,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还很是匆忙。
裴宁一进门看到趴在一边瞌睡的隋愿,视线一转,又见到床上睡着的三个孩子,不由松了一口气。
因为皇帝驾崩,王府里的气氛十分压抑且沉郁,把珏儿给下人带还真不放心,幸好隋愿留下来了,珏儿和明静明睿在一起,肯定轻松很多。
“阿愿?阿愿?”她轻轻拍着隋愿的肩,柔声道:“你醒醒,今天太晚了,就留在客房睡吧,快去洗洗。”
隋愿其实没有睡着,她揉揉眼睛,声音低哑:“裴姐姐,你要劝劝王爷,千万不要回京奔丧。”
她话音一落,就察觉不对劲了,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嘴快,不该这么平铺直叙地说出来,肯定很怪异。
裴宁一愣,今天一天都乱七八糟的,她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
她只是有些奇怪隋愿的反应,好像与平日的模样有些不同,隋愿平时极少会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儿,尤其是这种大事。
“阿愿,这还早呢,父王还没出现。”镇南王爷回了院子后,就一直没出来,肯定是伤心了。
隋愿见裴宁没有起疑心,想着以后再说,便赶紧转移话题,“孩子都睡了,你别担心,珏儿很好……”
……
车马迟迟,消息也慢,平州离得更远,钟声还未起,也或许消息下一刻就到了。
但周瑾等人早就已经离开平州,将兵马带进了茫茫草原中,更难收到消息了。
这次抢回了足足四千匹马,大大伤了一回金赤人的元气,精骑的事儿自然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