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严重。
隋愿那天一早顾不得休息,和隋卞一起去和裴宁说清楚情况,加上还有大夫在一边,裴宁不敢托大,立刻决定插手。
她在想,上辈子也有这一遭么?为什么她不知道?好像宁安没有传出什么痢疾的事儿。
上辈子她没有来那亚,裴姐姐和杨氏也没有来,那上辈子的那亚,这个时候会是什么模样?竟然会让隋卞在这身死。
难道真的是因为痢疾?可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即便那亚不属于云州,但也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正想得出神,房间里传来一阵呕吐声,隋愿顷刻回神,立刻推门,发现明静还在安睡,她才反应过来,是爹爹。
隋愿连忙去隔壁,“爹,是吐了吗?”
那天夜里明静闹腾了很久,这几天虽然没有恢复太多,但也没再恶化,依旧还是上吐下泻的折腾,大夫说这还幸亏明静以前身体底子好,只能慢慢静养,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隋卞的药方,大夫说确实很好,并且一直沿用下去了,希望能尽快遏制住痢疾。
可隋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没有明静厉害,过了两天反而比明静还要严重,不止是上吐下泻,甚至开始有脓血,喝药也只是有一点不明显的效果。
隋卞侧着身子刚吐完,脸色苍白如纸,看到隋愿进来,无力斥道:“胡闹,快出去,谁都不许进来,吃食放门口就行。”
隋愿急急上前,没有退一步,“我没事,一直都很小心入口的东西,不会感染的。”
隋卞长叹一声,拍拍她的手,对女儿又是愧疚又是疼惜,隋愿从小到大不要说伺候人,连事都没怎么做过,如今却要伺候他。
“这次是我拖累你了。”
隋愿说得倒是很大气,“您是我爹,从小到大也是真心疼爱我,事事都想着我的,您不说,但我心里都明白。”
她知道,她这是在弥补自己上辈子的遗憾,上辈子隋卞不知经历了何等绝望,明明手里有药方,但还是身死在那亚。
她一想到这,心里就痛不可遏,喉中发涩,但也不敢表现出来,不等隋卞说话,只赶紧端起陶罐起身,“这个该倒了,正好我去给您端药。”
出了房门,她大口大口呼吸,心跳极快,还抬手摸摸眼角。
她以为自己会哭的,毕竟上辈子的她如同菟丝花,只会窝里横,出嫁前仗着国公府,出嫁后靠着顾之恒,从不管外界事,如今一路走来,竟也慢慢开始坚强了么?
这可真是令人意外,不过感觉还挺好,能被信任的人依靠,说明她并不是废物,这让她浑身都充满力量,虽然不多,但足够她支撑下去。
隋愿努力弯唇,给自己鼓劲,她心中依旧忐忑,这次可以么?还可以改变么?
翡翠看夫人出了竹楼,身形已经消瘦了很多,很是难受,“夫人,我去吧,您别再进去了。”
隋愿摇头,“不行,明静只肯要我,反正照顾一个跟照顾两个没什么区别,你们还要健健康康的帮我呢,千万不能感染了,知道么?明睿那边一定要严防死守,无论什么东西,你们俩一定要亲手把关,别人我不信任。”
她又想起大夫说的话,“小町河的水不能用,每天要派人去长清河取水,给赏钱,多给一些。”
玛瑙含着眼泪,把药递过去,“这个我们知道,您放心,这段时间刘婶帮了我们很多,还说我们这里人多,招呼了不少一起做过活的女人来给我们抬水,那个水源的问题,要不是她,差点就要出人命了。”
隋愿一愣,她这些日子心思全在爹爹跟明静身上,连明睿都不敢去看,哪里知道外头的事儿。
“怎么回事?现在这么严重了么?”
原来不过短短几天,那亚已经有不少人感染痢疾,但城中的草药暂时也还充足,尤其是隋愿这,她做香料的花花草草和治病的药草有不少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