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来也走的很快。
远远能瞧见马车远去的踪影,隋愿不想乱走,干脆继续蹲在树丛里,一心等顾之恒回来接她。
她想起方才顾之恒那担忧的模样,好似她孤身一人就会活不下去,不由有些想笑。
其实她一点都不怕,便是上辈子两人水火不容,她也没有在外面怕过,顾之恒成了宁安候,她一样敢在他面前冷嘲热讽。
仔细想想,顾之恒对她的忍让,真是极度地高。
此时顾之恒只能奋力挥鞭,看着昏迷的周瑾,又想起在半山腰的隋愿,她那么娇弱,走路脚底都会起水泡,一个人在山上,恐怕都吓哭了。
心里更是着急,他只能尽快将人送到王府,然后再回转。
……
一路急奔,马车刚转入西门,顾之恒就看到茶摊上坐了个熟悉的身影。
“王韬,王韬……”
王韬这些日子没什么活儿,每日都闲的很,今天正好出来喝茶打听打听新鲜事儿,茶还没入口,就听到有人喊他。
一转头就看到顾之恒‘吁’一声,飞驰的马车停在自己面前。
“快,立刻找马去西郊,帮我接隋愿回来。”
王韬还没来得及问缘由,顾之恒又‘驾’的一声,马车飞驰而去,只留一阵黄烟。
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听兄弟的,立刻租了马匹去西郊,不过弟妹跑到西郊做什么,还独独留在那?
顾之恒一路以王府名义大喊,所有人都主动避让,这是边疆百姓对镇南王府的敬畏与感激。
他一口气将马车驶到镇南王府大门,刚停下马车,守门的侍卫手中红-缨-枪就挺了过来,他二话没说,进马车将周瑾背了出来。
自是一阵兵荒马乱,有人想接过周瑾,却被顾之恒推开,他剑眉星目,身量颀长,吼起来也声势极大。
“现在不宜胡乱移动,会碰到伤口,致使二次受伤,军中所授都忘记了?”
所有人都被他身上气势摄住,以为是世子熟识之人。
周瑾大概也感知到回家了,微微掀起眼皮,看到熟悉的地方,终于彻底昏死过去,人事不知。
顾之恒一气将周瑾背到了王府二门,已经有人飞速狂奔去后院禀报。
镇南王府占地广阔,这是极长的一段路,大夏天的,顾之恒跑的气喘吁吁,一心想着救人,后来见有轿辇过来,他才放下周瑾。
镇南王妃最先过来,浑身颤抖,满脸雪白,看到儿子满身鲜血躺在榻上,腿一软,差点倒在堂中。
好在王府内下人训练有素,光大夫就有三四个围了过来,顾之恒仔细打量一圈,王府里比平日隋愿在家调-教的丫头们还要秩序井然,每一个都没有废话,听从主人调度。
顾之恒开始明白隋愿为何要他学内务了,若是他真的有望往上走,这些事懂了可以不做,跟完全不懂也不会做,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看到情况得以控制,觉得自己留在这也没有用,又记挂着在山腰的隋愿,索性找了个丫头,让她带他出府。
王府二门可不是普通人能进的,他身上狼狈还有血迹,不找丫头带路,恐怕会被当贼抓起来,这也是隋愿嘱咐他的,不管在何等高贵地方,也不要怕,更要自己知礼,主家才会尊重。
顾之恒没有回头看一眼,眼见着天色不早了,他心急如焚,便径直上了马车,‘驾’的一声,再次往西郊赶去。
隋愿蹲在树丛里,热的全身大汗,脚都要麻了,抬头看天色,太阳只剩一点余晖,宁安城的夏日燥热无比,她觉得自己快要中暑了。
她两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罪,为了顾之恒这个好伙伴,她可真是奉献了太多。
正赶蚊子呢,就听到有人喊她。
“隋愿,隋愿……”
隋愿听了好一会,才分辨出王韬的声音,心头一喜,想着顾之恒大概是送周瑾耽搁了,便让王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