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像是才回过神,须臾竟然点头了,“好。”
隋愿:“?”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顾之恒深深吐了口浊气,“好,和离。”
隋愿瞬间鼻子酸涩难忍,她实在没有想到,顾之恒竟然就这样同意了,没有丝毫的争吵与辩解,在她的想象中,顾之恒至少会出声挽留一下。
她浑身颤抖,翡翠和玛瑙早就跪在了一边,苦劝不止。
“翡翠,玛瑙,不许求他,我们立刻收拾东西,马上回隋家。”
她一双泪眼看都不看顾之恒,他拦过来的手被她一把大力推开,“宁安候,请立刻准备好和离书,我们从此刻恩断义绝。”
隋愿踉跄着走出门,两个丫头扶着她,也是泪眼婆娑。
玛瑙拉着隋愿不让她冲动,“夫人,不能轻易和离啊,现在隋家已经不是以前的隋家,还有世子,没了母亲,世子可怎么办?”
翡翠更是说的直白,“您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到了今天,难道就这样拱手让人么?您真的甘心吗?”
隋愿不甘心,当然不甘心,可那又怎样?
她花了足足十五年,才与顾之恒到现在这一步,她花了多少精力,才把他改造成如今模样,没想到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可她更难过自己的心,她虽不喜他,可也期盼着爱情滋润,也为此付出过真心,顾之恒却这般吝啬狠心……
隋愿大声吩咐:“走,立刻就走,翡翠,去备马车。”
当隋愿坐在马车上时,看到顾之恒站在门边,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就这样看着她离去,甚至还有闲心跟一边的奴才说话。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放下车帘,马车缓缓动了。
回隋家的一路上,她闭着眼睛假寐,翡翠玛瑙还在劝她,如今隋家可不是从前的隋家,她已经没了父母,现在回去,不过是受人嫌弃。
明明昨日她还在娘家姊妹面前一副幸福美满、养尊处优、高人一等的模样,今天就成了人人同情的弃妇。
隋愿都不敢想回去是个什么情况,她呆怔地坐在马车里,精神又一阵恍惚,因着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有些恶心想吐……
忽然一阵山崩地裂,隋愿和两个丫头在马车里翻滚不停,头好像撞到案几上,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她。
好像是顾之恒。
原来他是在意自己的,可为什么不说呢?还总是叫她伤心。
隋愿恨恨地想,我死了,真是便宜你这狗男人了,她想起来骂,可眼睛怎么都睁不开,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
隋愿感觉自己快被压死了。
心口似是有块巨石,她曾见过胸口碎大石的杂耍,极为可怖,然后意识慢慢回笼,便感觉浑身似是被石头碾压过,酸疼酸疼的。
她怎么了?
隋愿仔细想了想,是了,她坐的马车翻了,她还记得头被撞的那一刹那,就像有人用榔头敲她。
那她这是死了还是?
她努力地睁眼,可怎么都睁不开,随后耳边便响起一种很奇怪的声音,类似一种动物的喘息,还有阵阵酸臭的味道飘到鼻尖,像是土坑里沤久了的酸菜。
隋愿最受不了这种臭味,顾之恒最开始也有,她生气、冷落、不许他上床以后,总算是改过来了。
许是这股臭味太冲鼻子,她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缓了一两息才适应,角落一盏罩纱灯发出微弱的红光,勉强能视物,她眼神一转,便瞧见一个毛茸茸黑乎乎的东西趴在自己胸口,而自己的两团绵软被人又是亲又是掐……
“啊……”
一声剧烈地尖叫随之划破了夜空。
……
整个村子所有人都起来了,纷纷跑到顾家新起的这座婚房墙外围观,毕竟成亲当夜,这种把新娘子吓到大叫“流氓”“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