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当保护你。”
南音再忍不住,扑进他怀中,泪水随之涌出。
无关其他,只为他最后的那句话。
亲兄长在利益面前尚能舍弃她,温子望只是她的表兄,二人从未见过,他却能选择站在她这边。
南音从前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幸运的人,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上苍的一丝偏爱。
……
南音逃离长安的一月间,绥帝早已醒来,得知她消失在地动后,最初还能保持冷静,颁下道道御令寻人。
久寻无果,期间还推测出,她极有可能是预谋已久,且在背后有人相助,才能一次次甩开搜寻的官兵。
时日越久,绥帝就越发暴躁,根本无心理政。
他一直在整治世家,本来只剩收尾,但周全的计划因他突然性情大变而直直朝另一个方向发展。
以他暴虐无道为名,王氏一族联合远在封地的康王起义,打着“除暴君,匡扶黎民”的名号,燃起战火。
论兵力,一百个康王和王氏联合也抵不过绥帝掌握的人马。但他们善于摆弄舆论,由康王妃的父亲秦太傅为首,许多读书人都站在了他们那边,用言语讨伐绥帝,数落他一项项的暴君之名。
但这些于绥帝而言,全都不痛不痒。
初秋刚至,广明宫外芙蓉正艳。
太后推开正殿大门,被里面冲天的酒气呛得鼻酸,咳嗽两声,令身后人退下。
越往内,光线越暗,唯有幽幽烛火助明,绥帝就坐在书桌前定定看着一幅画。
那是南音用于和外人传信的画,整日对着她留下的物件,绥帝终于也发现了其中机关。
太后不明所以,只当他在睹物思人,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朝也不上,政事也不管,要是不想当这个皇帝了,怎么不直接退位给康王?”
绥帝眼皮都没动一下。
太后怒极,上前就要撕画,动手的那一瞬间寒毛直竖,回头就对上绥帝充满戾气的眸子,竟感到了畏惧。
“你……”她一时语噎,“既然那般喜爱她,当初人在时,为何不能稍微和善些,多考虑些她的想法呢?”
绥帝听进去了,“朕对她,不够好?”
太后:……
“换成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子,定觉得你好极了。可南音的脾性,你应当知道,最初你就是强要的她,而后不顾她意愿,又做了许多强迫她的事……别说她,换成我,定也是要跑的,再不然,迟早要和你同归于尽。”
绥帝沉默。
“当然,我知道你性子自幼就和常人不同,不懂如何对一个人好。但你要知道一件事,南音不是毫无知觉的花儿,她宁愿在外经受风吹雨打,也不想任你摆弄。”
得知南音逃走的消息,太后不像其他人那样惊讶,而是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早就觉得南音那孩子状态不对,一直禁锢在宫里,被逼疯也有可能。
南音已经被她这外甥逼得偏执了,任他之后如何弥补都没用。只要从前的伤痕还在,那他的好都只会被她认为别有用心。
绥帝想听,太后就说了许多。
不是站在他姨母的角度,而是作为一个女子,去考虑南音的心情。
“她永远不会原谅朕吗?”
太后觉得不好说,给出的答案也模棱两可,“这……谁能知道呢。”
绥帝目光变得可怕,“既然这样,那朕找到她之后,就拿铁链锁住她,让她永远再无逃跑的可能。”
话语中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让太后悚然,“那你还不如杀了她!”
她实在受不了外甥这模样,随手拿起冷茶往他头上泼,厉色道:“禽兽尚且有情,知可为不可为。你不仅是皇帝,更是一个人,那些作为人的礼义廉耻,全都被你记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南音其实是个很心软的孩子,你又不是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