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父抱起来,让他很不自在。
“低下头,假装睡着了,别让这里的人看出你眼睛的异常。”
林织在他耳边低声说,虽然那些江湖人士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但依旧有些还停留在城中,戚家之事的幕后凶手可能也留了人在这里。
戚禾明白了师父的用意,努力放松身体,将头埋在林织的肩膀上,避免被人看见他的长相。
林织抱着孩子进了客栈,夜里店内只有跑堂在打瞌睡,跑堂看见是付过房费出手阔绰样貌极好的客人,和他打了招呼,听见客人要热水,也欣然去跑腿。
“一会儿洗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明日我们便启程。”
林织进了房间后便将戚禾放了下来,说着明天的计划。
戚禾规矩地坐在床上,乖巧地点头,依旧没问去处。
林织主动告知:“我们去芜城。”
戚禾眼里有些茫然:“芜城?”
戚禾看过地理志,从春沂出发,苗疆与芜城是两个方向。
“我要去办一件私事。”
林织眯了眯眼睛,在戚禾假死的当天,王蛊就失去了对控心蛊的感应。
这只有两种可能,控心蛊死了,或者已经寄生在了人的体内。
如此之多的江湖人士因戚家的事情聚集在春沂,需要控心蛊的人或许趁这个机会下手,或许与戚家的事情有关心,但不能直接下定论。
林织没打算这么算了,哪怕控心蛊无法追回,他也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偷走控心蛊的叛徒也是寨子里的养蛊好手,饲养蛊虫的蛊师,身体早于平常人不同。
林织利用蛊虫,寻到了叛徒的踪迹,不过他没有直接找上门打草惊蛇,况且他还挂心着戚禾,所以在叛徒的身上留下了便于追踪的东西。
四天前那名叛徒就已经独自离开了春沂,林织跟着她到了芜城后便返回,余下几天他去了一趟九元镖局提前支用了些银两。
这是戚夫人的私产,本就是戚禾应该继承的产业。
林织这次出门带的银两足够,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日常开支。
行走江湖要靠功夫,也少不了银钱的打点,苗疆向来避世,在中原没有太多的联络点,为了戚禾以后复仇,也是林织的商人本性作祟,他习惯提前做准备,一切事物少不了启动资金。
这件事林织也没瞒着戚禾,和他说明了理由。
戚禾愣了愣,点了点头。
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告知了林织九元镖局账房的位置。
“我家的账本被我娘放在了爹的书房里,师父如果找到的话可以看见我娘应得的利润,按照那个数额取钱便好,那些我本就暂时没能力拿回来,何况我在明面上已经是个死人,师父拿一部分支用,不必向我说明,我的就是师父的。”
戚禾无意识抓着衣角,将边缘揉皱。
“这么相信人可不是好事。”
林织俯身,声音里透着愉悦。
他高兴其实不是因为戚禾的讨好,而是觉得戚禾这性格很有意思,年纪小小说话就滴水不漏,心思缜密。
他那句按照赢得利润取钱,落在不同性子的人耳中就有不同的意思。
可以说是‘不要拿超过的钱’,也可以说是‘不要拿少了钱’。
戚禾摇头说:“我不会随便相信别人,但师父不是别人。”
他不知道林织的位置,只能有些犹豫地寻找方向,充满了依赖感。
客房的门被敲响,是两个伙计来送水。
门被敲响的时候,戚禾就倒下面朝墙壁装睡了,在伙计们走后,林织将门栓好,戚禾才从床上坐起来。
“洗个热水澡再睡觉,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林织将戚禾牵到了屏风后,抱着胳膊询问。
戚禾连连摇头,因为羞赧苍白的面上浮上了一点红晕。
即使眼睛看不见了,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