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滴着水的雨伞被林织留在了门外, 大门紧闭,阻隔了屋外的风雨吹进。
可屋内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即使门窗紧闭, 但在湿冷的秋日,房间里也充斥着凉意。
林织的视线粗略地扫过了景浔的住处, 宽阔的客厅被更改为了画室,随性摆放着画架与颜料, 电视机挂在墙上, 没有茶几。
从摆设看的出来主人没有任何待客的打算, 连房屋设计里的公共空间也十分私人。
在林织进屋后,高大阴郁的青年并没有第一时间和他搭话,而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哥哥的号码。
林织安静地看着他, 面上带着伪装的焦急和期盼,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了景浔全身。
明明房间里温度也很低, 但景浔似乎不觉得冷。
他依旧穿着薄薄的衬衫与牛仔裤, 扣子顶上两颗没有系好,袖子向上挽着,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极具力量感。
他的头发并没有被仔细打理, 透着艺术家特有的颓靡。
见到景浔的第一眼,林织并没有产生想和他发生深入关系的欲望。
即使景浔的五官无可挑剔,透着混血的优越,即使他的身体完全符合林织的要求, 即使林织曾经与其他人格碎片恋爱过。
这一点林织觉得很正常,他还没有沉迷他到他的所有人格碎片他都会喜欢。
这听起来有点无情, 可林织就是这样的人。
吸引力是种奇怪的东西, 感觉也是。
林织欣赏景浔的艺术, 但他很少会和这样的人有感情往来。
在大多数时候,林织保持着绝对的理智和冷静,这是他的生活方式,比伪装的温和优雅要更加冷漠,与混乱无序无关。
而景浔的身上带有一种失控感,与林织相悖。
林织很清楚人是多面的复杂体,分裂的人格碎片会有共通点但不会完全相同。
虽然想要深入的感觉不是很足,林织也没打算懈怠这次的工作,他向来认真地对待工作,而且基于前面的感情基础,他对景浔有种爱怜感。
他会尽他所能,带他离开无望的深渊,他那么努力地自救,他怎么会袖手旁观。
他期待着与真正的他重逢,在此之前,他会拾起他的所有碎片,让他们真正的愈合。
等待接通的铃声又一次循环,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
景浔看着手机皱着眉,在自动挂断后再一次进行拨通。
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哥哥联系了,上一次联系似乎是在几个月前,或者更早。
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不会太干涉彼此的生活,而且哥哥知道他不喜欢和人来往,也很少打扰他。
林织询问着01说:【有显示新功能吗?】
01有些失落地说:【没有。】
林织也不失望,能有帮助自然好,没有也无妨。
景浔的周围浮动着黑色的情绪雾气,证明他的心情不算太好。
不过不需要情绪雾气,林织也能发现他的情绪不好,毕竟景浔根本没有遮掩。
无法拨通的电话让景浔放弃了联系哥哥,转而拨打了母亲的电话。
刚拨出电话景浔就想起来爸妈在半个月前就告知他,他们要去北极随科考队出船领略不同的风景,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期间通讯不方便多半联系不上他们。
果然那边没有接通,景浔有些头疼。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妈妈的前夫也就是哥哥的生父,连对方是不是还活着都不清楚,怎么联络他去找可能失踪的哥哥。
景浔收起了手机,审视着站在他不远处有些拘谨焦虑的青年,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虽然很不喜欢被打扰也很不想和人相处更不喜欢麻烦的事,可这毕竟事关亲人,目前也只有他能处理这件事,景浔必须弄明白情况。
“情况是这样的,锦荣从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