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芒洲眼神,让邵易觉心率超过正常情况下的平均值,呼吸微微滞涩。
对望半晌,邵易觉问:“不喜欢鸢尾?”说着便要收回去。
周芒洲一把夺过花束,抱在怀里,“我的。”
鸢尾花,邵风,眼前的这个男人,都是他的。
要杀要剐,都是他的。
周芒洲认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邵易觉垂下眼睫,视线落在周芒洲白皙纤细、沾了草屑的双足,终是没说什么,领着人往别墅走。
周芒洲心情微妙,他是开心的,眼前的人九成是邵风;也是迷茫的,接下来呢?
……邵风变成了邵易觉,似乎不记得他了。
失忆?还是……转世?
转世的可能性比较大:一,这个时代与周芒洲的时代相差太大;二,邵易觉身上没有那颗痣,唯有换了一身皮可解释。
既是转世的邵风,那还要不要报仇?
周芒洲苦恼之余不无愤然,凭什么只有他记得,邵风忘得一干二净?
邵易觉侧目一睇自己的配偶,但见少年脸颊粉扑扑,腮帮子有些鼓,乌溜溜的眼睛含着水光——他就这么喜欢鸢尾?
殊不知,周芒洲是在生气。
气归气,花还是喜欢的,可惜这花已然发蔫,他将花放在桌上,去拿长颈水晶花瓶,一转身,就见一个佣人想拿花束。
周芒洲气急:“不许碰!”
没发出声,佣人却被他的气势吓到了,犹豫着把手缩了回去,求助地看向邵易觉:“邵先生,这花不是您的吗?我只是想将它们插在花瓶里。”
邵易觉淡淡道:“你应该先询问过,才能碰主人的东西,哪怕是一束花。”
言下之意是,不管这束鸢尾是他的,还是周芒洲的,都是“主人”的东西。
佣人白了脸,低头道:“是。”
周芒洲的东西,除非他亲手交出去,否则就是皇帝皇后也不能擅自拿取。他抱起花束与花瓶,瞪了一眼那佣人,上楼去了。
邵易觉像是觉得周芒洲生气的小模样有些逗趣,多看了两眼。
周芒洲就在治疗室的洗浴间接了水,将鸢尾一支一支地插进去,整理一番,放在窗台上。
鸢尾花瓣沐浴在黄昏的柔光中,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直到轻而稳的脚步声靠近。
邵易觉手里是一双备用拖鞋,说:“家里只剩这一双你能穿的了。”
周芒洲嫌弃道:“不好穿,走路总是掉。”
邵易觉让他坐下,蹲下身,用湿纸巾擦拭周芒洲双脚,而后给他穿上拖鞋。
周芒洲被人伺候惯了,不觉得有问题,动了动脚指头,拖鞋滑落在地,意思是,你看,又掉了。
邵易觉说:“鞋码是正好的,鞋面太高了,所以会掉,我去改一下。”说着拿上拖鞋出去。
周芒洲坐在床上,刚要下去,忽然舍不得让脚沾地,这是邵易觉替他擦干净的脚。于是他改变主意,曲起双腿等着。
不到五分钟,邵易觉进来,将收了些许鞋面高度的拖鞋重新穿进周芒洲白皙纤细的双足,站起来道:“走走看。”
周芒洲双脚落地,走了几步,真的不掉了,改良过的拖鞋十分跟脚。
“邵先生。”管家恭敬地站在门外,捧着一封红色烫金请柬,“这是……”
“知道了。”邵易觉道。
管家一愣,邵先生向来不会轻易打断别人说话,因为这是不太礼貌的,看来当真不喜这样的应酬。他躬身道:“这就给您放在书房。”
周芒洲见邵易觉不在意,便也没将这请柬放在心上——这个时代的东西奇奇怪怪,他要是都好奇,还真好奇不过来。
邵易觉取来器械与药,给周芒洲额上伤口重新消毒喷药,没再贴创口贴,只让他平时洗脸时注意些,要不了一星期就会好全。
周芒洲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