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此处戛然而止，因为后面也都是一些她不愿再提起的过往了。
江颂回头，看向温如烟，大海湿咸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似乎像是梦境一样。
离世那天，被楚修寒推下海的画面还在眼前回朔着，使现在站在她眼前的温如烟看起来，如此的不像是真的。
她缓缓又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她。
她多害怕，害怕这一切其实都是她的梦罢了。
不过还好，碰到的温如烟是真实的。
她起伏的心落了地，看着温如烟不解的眼神，她生硬的挤出一个微笑来。
“怎么了？”江颂开口。
温如烟蹙眉，“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
江颂摇摇头，“我就是忽然有些感慨，多愁善感吧。”
“我认识的那个江颂，可从来都不多愁善感啊。”温如烟看向她，江颂变了，但具体变成什么样，她也说不出来，可心里就是会觉得她变了。
那种，昔日的好友就站在你面前，可是好像隔了好远的感觉。
“我不太喜欢大海。”江颂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发丝。
那片大海，给了她深深的绝望。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是吗？”温如烟眸淡如水，看着她。
江颂摇头，“关于那天的枪杀，你不是也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吗？”
这话怼的温如烟迅速冷静了下来。
她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她们是十年密友，死里逃生的战友，还做了对方好几年的仇人。
这样缠绕而又复杂的关系，让她们各自将对方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回去吧，既然你不喜欢看海，我已经办好了手续，明天就会离开这座岛上，去m国，你应该也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吧。”
m国。
江颂心颤了下，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挡风的毛毯。
从前在m国，她是为人挡风的哪一个，可现在，这么弱的她，还能做到什么呢？
她从前以为，自己再一次醒过来就是涅槃重生，天不怕地不怕了，比以前还要果敢骁勇。
可实际上，她产生了另一种她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那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拿起，又放下的感觉。
有点儿说不上来。
“回去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其实你走之后，我有再帮你打理八条社，楚修寒说要解散，内部成员都不同意，最后我去了，强撑了下来。”温如烟解释道。
她苦笑，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也难为你那个时候这么恨我还愿意回去帮我照顾他们，辛苦你了。”
温如烟挑眉，移开了话题，“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江颂摇头，她不必知道，那过程她能想象的到，她更想知道的是——
“我想知道，听说我死的时候，你难过吗？”
一时间，两人的氛围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有说话，唯有海浪呼啸，那湿咸的海风席卷而来，就连嗓子眼里都咸咸的。
温如烟抱着胸，抿唇看向别处，她不想让江颂看见她红着的眼。
继续开口，“听说你死的时候……我就去找了楚修寒，那畜生早就搬了根，回国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我的盘子摸不过去，楚家势力太大了，这畜生为了打击你，搞垮了八条社所有的脉络，项目接不到，资金被冻结，我去的时候，只有老舒在哪里，她……一看到我，就哭了，老舒说她这辈子没掉过几次眼泪，那一次算她哭的最惨的一次。”
江颂更咽着，身子微微颤抖。
“我接下八条社之后，花了一个多月才将所有的脉络恢复正常。一个月之后，就收到了楚修寒被九爷打残废关进神经病院的消息，后来就查到了你……”
“老舒，她们过得还好吗？”江颂低着头，抹了把眼角。
她不是没有查过八条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