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已是深夜,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白板上的五组数字发呆:
7、11
51、37
21、42
32、15
12、34
这些数字究竟代表什么意思呢?密码?五位死者的关联?下一位死者的预告?凶手杀人的动机?凶手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宿最一个小时之前就在地上做俯卧撑,现在还在做。汗水已经将她的橄榄绿体能背心浸透。她跑到卫生间去拧开冷水,洗了把脸,出来继续。她一边做一边低声给自己喊着口号。我揉揉发痛的右边脸颊,该死的口腔溃疡又犯了。
茶几上的西瓜箱被我用光了,我记得双肩包里还有一瓶,我起身去门口的鞋柜上翻开包寻找,结果……
“宿最,你来看!”我朝着她喊。
宿最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走过来,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她的眼睛因为愕然瞪圆了。
这是两页纸,分别是高尔基《在人间》的第二章和第三章首页纸页。它们被叠得四四方方的,塞在我背包前边的小口袋里。什么时候被塞进来的,谁塞进来的,我完全没察觉到。我只是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凶手就在我的身边,离我很近,且数次与我擦肩而过。
我的背脊一阵发凉,好像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我的后背。这太恐怖了。我踱到窗边,掀起窗帘朝窗外望去。马路对面几条阴暗的深巷,在我不知道的黑暗角落,好像正潜藏着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我的窗户。
“哦!是那个人!”宿最视力二点零,比戴眼镜的我强不知道多少倍。她指着一颗粗壮的树后面,悄声说,“是那个金黄色头发。”
在疾驰而过的车灯的瞬光里,那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低到遮掉半张脸,黑色的口罩又遮掉另半张脸。从帽里垂下来的几缕金黄色头发被晚风吹起来,立刻被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塞回到帽子里。
我赶紧放下窗帘,与宿最相互点了一下头,往楼下狂奔而去。
临走前,我打开电视,将一件戴帽子的短袖给大毛绒熊套上,拉起帽子,让它坐在沙发上,腿搭在茶几上。关掉顶灯,打开沙发边上的氛围灯,使它模糊的影子正好投在窗户上,像一个人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打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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