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战场寂然,一瞬,仿佛经了万古。
“海,你再不放开我,休怪我无情!”吟儿剑锋直抵海本就负了伤的手臂,实在影响着海消解战局,此刻伤口正巧被她触痛而血流不止,海怕她又触怒他人引起误会,是以立刻以肘为武器,狠狠打在她脑袋上,直将她打晕了过去。
“林兄弟,不仅黔西兵马全然在等你归来,川东那边,也有金南势力一直在虎视眈眈,川北局势,恐怕顷刻就风云变幻。没有你在,几十家的人马,只可能一盘散沙,所以,此刻斗胆代盟军请求,请求你不计前嫌,留下来!”说罢带着昏过去的吟儿翻下战马,回看了城楼上的徐辕一眼:“所有将士,都和解下了冯虚刀的天骄一样,候主公归来!”
“候主公归来!”当为了天骄和盟主的威信而战的两军,终于重新统一于这本就唯一的目的,那便不再有战,而仅仅有现在的同气连枝,和将来的同仇敌忾。
这一整个抗金联盟,都有忠有义,有仁有勇,他林阡,连凤箫吟都不忍去负,又怎能负得了这许多生死之交。
祸乱之际,小人横行,想不到,表现最不忠的人,竟是最死忠――
就在两军主将越战越紧、战乱有二次爆发趋向之际,海最后的表明立场,以及其后中立人马如司马黛蓝、李君前的入局,彻底使得这盘棋起死回生。
战乱平息之后,林阡把凤箫吟这个起衅元首随便放置在了某个军营,等待她醒过来的时候再向她说明一切。想到适才她竟连自己的号令都不听时,难免既想怪她,又不忍苛责。
“林兄弟,你尽管放心,那些外人,目前打不进来。”海进入营帐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定他的心。就如从前一模一样。
为什么,连他都会信吟儿的鬼话,什么两面三刀啊,海最重情义了啊。
“那些外人,显然不能打进来。当我们魔门是什么,谁都可以随便进出吗?!”林美材傲然。
“说的,说的也是……”海摸摸后脑勺,回看仍然没醒的吟儿,面带愧疚,“林兄弟,盟主她……怎么样了……适才下手,似是重了一些,已经快半个时辰了,还没有醒吗。”
“,我对你不住。”阡回头看他,叹了口气,绝口不提吟儿。
“没……没关系……”海一愣,阡已经弃了吟儿,上得前来,给他查看了伤势,同时替他包扎破裂的旧伤口。
“过片刻我要去和天骄澄清误会,吟儿她,就交给你了。”阡轻声说。
说的时候吟儿忽然哼了一声,昏昏沉沉就醒了,阡与海即刻上前去看。
“盟主……盟主你醒了。”海喜道。
“你……”吟儿本能握剑,手已经被林美材抓牢,林美材正义凛然看着海,“你,上来!”
“干什么?!”阡和海都面如土色。
“她伤了你一剑,你该还她一剑。”林美材抓紧了她双手,同时把惜音剑递给。
“这不是剑伤,只是从前旧伤口罢了,林兄弟也是知道的。”海微笑摇头。
林美材一愣,松开吟儿的手,吟儿呆呆看着海和林阡站在一起,依然主仆情谊,不禁愣在原地:“发生了什么事?”
“你犯了这等滔天大罪,他却连一个巴掌都不舍得给你。”林美材叹了口气,让林阡上前来看吟儿。
吟儿一怔,迷糊得仍然还在状况之外:“滔天大罪?”
林阡坐在她床沿,轻抚着她受了伤的头,他希望吟儿付出的代价到此为止:吟儿,你犯下的每一个错,我都要给你补上,补得宛如你没犯过一样。
说的同时帐外已经有人来报,天骄徐辕正在城楼之上等他去见。
“吟儿,听海将军与你把事态详细道来。”林阡立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