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老祖守着蒙古军“大本营”日理万机,自然不知道窝阔台转头就反悔的事。 之所以忙碌辛苦,是因他在天地震荡中反复观星占卜,终于确定自己发现了轩辕九烨没能发现的玄机—— 速不台的魅影刀、哲别的灭灵剑都是多年前从金军掠夺而来,这些神器、圣物从此就认他们为主,换言之,他们顶替了前宿主,也可进入掀天匿地阵效力。并且由于他们的战力之强远胜原主,他们若参战,极有可能增加这次对阵的成功率,从而降低全体盟军的危险性。 “发什么疯你要去告诉林阡?你可知速不台和哲别是大蒙古国数一数二!”窝阔台怒不可遏地从背后扑过来,一把将北冥老祖拖回去拦挡住,“你想斩我父汗羽翼,要金宋夏辽、乃蛮花剌子模、甚至红袄寨的杂碎捡便宜?!还是想林阡经此一役把速不台哲别收给徐辕帮他在云雾山看家护院?!” 窝阔台冷静下来才知失态,顿了顿,柔声说:“老祖,林匪需要先作取舍,这说明蒙古正是天命所归。这个玄机,您就当不知道,可好?” 然而,就算林匪舍生忘死也不一定能打赢此战,兴许这个来自老天爷的提点是唯一仅有的弥补和保障,别忘了天衍门的初衷就是拯救天下苍生啊!北冥老祖斗争了半晌,还是决定告诉哲别这个自由人他也可以参战的真相,然而不知怎么回事,这段路越走越走不动,直至身影缓缓下沉…… “您说您发现玄机是天意,那您把发现先告诉我,会否也是天意?”窝阔台察觉出北冥老祖的不对劲之后,终究没有留他性命,表面道歉,暗中则在他饮食中下毒。 北冥老祖感觉得到喉咙的封堵,紧接着粘稠的液体从七窍钻出。 首先是耳,耳中是逆徒段炼的大笑,“认什么错?那是你所认为的错,不是我。什么天道,什么命格,我只知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今天刮风明天下雨,你被这荒谬的旧法牵着鼻子今天投宋明天投蒙,不可笑?不可耻?!还不审视,不质疑,不变革,反而一味拘泥,理直气壮,冠冕堂皇。扪心自问,你倒认不认我所认为的错?”“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然后是鼻,鼻中是尸山血海的腥气,那是黑水之战结束后,成吉思汗下令直接用弓弩、油筒对准了没逃出去的百姓剿杀……“大汗,此刻的屠杀,似乎……没有必要?莫要把民众,驱赶到林阡那边……”“民众?眼前这种?除了拖他后腿有什么用,不如像我这般付之一炬。” 而后是口,口中是自己越来越不坚定的说辞,“阿九,混乱失序的世道,纵然你心向着光明与清白,在得知只有靠非常手段才能激浊扬清之后,许多黑暗浑浊之事你也不得不为。但你只需记着,即使手握了无辜的血、运用了邪恶的剑招,也应秉承着正义的剑意、固守着本来的清澈与善。”“因为只有干净的心思,才能够荡尽污浊。若然清浊不分,纵有激浊扬清的机会,可到了那关键时刻,你还有转化自身清浊的能力吗!”“那就按最利于天下太平的方式来……阿九,你固守本心久了,理应有合乎天道的判断……” 最后是……眼,“什么是浊?逆流而行,就是浊?顺天,就是清?”“当然。总不至于唯他之心。”“那么,天象,你能看多远?唯你之眼!”“唯你之眼?!” 一记惊雷炸得他神志骤清,不知是看见了昔年的小段,还是看见了现在的阿九,只知道来者将他抱起,急切地唤他“师父”! 他早就反思过,小段说的话也有几分可取,只是他善于自欺欺人,其实他心动、心乱、心死,比阿九还早…… 天衍门,再如何推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