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洗了把脸之后再回车厢,既然沈卫民无意去相认,或者说结识车厢里面这位程纲,徐长青自然不会多事。
反正在“梦”中,程家的事情就复杂得很,复杂到她都怀疑她孤儿出身的程爷爷兴许才是沈老太的幼弟。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一个不管怎么说曾经是小少爷,另一个则是被沈老太收养的小乞儿,又不是刚出生的婴儿还能被人掉包。
只不过巧的是程爷爷这位当年被收养的小乞儿也正好长了程家人的一双狐狸眼,机缘巧合之下被沈老太收养。
车途中,沈卫民和白成刚两个人倒是和这位程纲聊得很好,天南地北的扯,徐长青就懒得掺和进入了。
有些事情,沈兄可以不动声色当不知,但以他的性子来说,一旦有怀疑的事情,他要是不先摸个底才怪。
这种行事作风,徐长青还是很支持他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任何时刻,防人之心就不可丢。
凭沈卫民的能力,徐长青也相信他就是程家的事情再复杂,他也能料理得了,倒是无须她去提神分析。
与其去听他们三个人唠嗑,去分析,她还不如趁还没到京城时,在车途中先好好盘点盘点手上现有的东西。
好比说要还的债。此次进京,那欠的一万零五百和五根小黄鱼就可以还了。还了以后剩下就是俩人积蓄。
这俩人积蓄里面,其中就有一部分来着双方父母和亲戚给的红包,以及他们两个人这次高考录取公家给的奖励。
这部分钱,除了票据,徐长青就不想动用。那么剩下的七七八八到今天为止除去票据,就还有现金一万块左右。
这一万块左右的流动现金,她就想花出去了。只不过短期之内刚还了债,不适合再购房,那能用来干什么?
时间就在徐长青独自一人默默计划着如何更合理安排手上流动现金之余,又想些有的没的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京城火车站。
不意外的,尽管沈卫民出发之前再三要求何立平今天要是有上班的话就不用来接,但这位还就早早等候许久。
为何说等候许久?
徐长青就见何立平头上帽子和身上军大衣都有雪花。得亏是下午到,要是火车再误点下去天黑抵达可怎么得了。
边上沈卫民不等先搬行李下去,列车一停,乘务员刚开了一侧车厢车门,他自己一个人就跑下车和何立平抱在一块。
等他们再上来进入车厢时,徐长青的手就好痒,好想替人家掸掸身上快要融合的雪花,可惜丫的一上来又喊她小不点。
这一声喊,喊得她立马要将收回递过去的干毛巾收回!丫的活该挨冻,她哪小了,还小不点!“快一米七的个了!”
何立平乐得哈哈直笑,手上更是飞快抢过干毛巾,边胡乱着擦了一把,边调侃道:“不得了,考了个状元就长个了。”
徐长青失笑。
“刚子?”何立平说着扔回干毛巾就朝搬行李站起身看来的白成刚点头,“嗯,也长高了,成大小伙子了。”
哪怕是许久未见,就何立平这种腔调,白成刚也是记忆犹新,乐得他咧嘴一笑就回道:“和平哥,你还是老样子啊。”
“是嘛,哥还年轻着?”
“那是!你和他沈三在一块,他都老成了哥。哪像你,不说十年如一日吧,五年都不见你长条皱纹!”
“好小子,还皱纹?”何立平笑笑摇头,吆喝起大家先帮行李物品下车,回头等到了地方再好好唠嗑。
徐长青名下的小四合院这边距离火车站并不远,等到了地方,进大门还没过影壁墙就可见里面来了个大变样。
原先那些违规搭建的小厨房和小仓房什么的建筑物就已经拆除,要是之前没来过的话还当真看不出有所痕迹。
三间挨着东南角大门的倒座房就门窗齐整,还刷了新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