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是不知沈卫民白天逗了她不够,晚上还去招惹沈老爷子,此时她就听她娘在念叨着她家卫民那孩子。
对着一摞大红纸,徐长青一边裁纸,一边听着她娘念叨起今天向阳大队一行,再时不时地附和一两句。
炕上,白秀兰的话告一段落,见闺女这边写队联和福字的红纸都要裁好还没见婆婆回来,她就不由地问起闺女。
“你说你奶就去队里瞅啥时候能轮到咱家磨豆子,咋就到现在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在半路上嗑着哪了吧?”
“不可能,空手出的门,兴许是遇上老姐妹唠嗑唠忘了。”更可能是又不放心去另外俩儿媳妇那边瞅瞅。
其实连泡下的豆子都还没有胀开,又何须急着去看何时能排到她家磨豆子,只不过是找借口想出门而已。
徐长青不是很想提磨豆子做豆腐的事儿,原本她都计划好今年自家直接用黄豆去向阳大队换些豆腐好了。
早上之前还答应得好好的,今天赶集就带黄豆去向阳大队,不管是换,还是买,等她二十八那天去带回来都行。
再有,不是她乱猜,就算是向阳大队豆腐坊年前忙不过来,只要有沈兄在,她家是真缺不了豆腐吃。
奈不住她娘第一个立场不坚定,一听她大舅娘几个人说要自己做豆腐,好了,临时又变卦了,一到家就开始泡豆子。
其实就她家才几个人,两板豆腐就够吃得很,哪需要又要自己去推磨做豆腐。“您要不放心,我去看看?”
听到这话,白秀兰瞟了眼她家说着双手却没停下来的长青,想想还是摇头,“算了,兴许很快就要回来了。
真要嗑着,出门那会儿有你爷陪着,早就有人来报信。回来你奶也不会一个人,你爷一准不放心陪她回来。”
对,她也是这个意思。真要三九天大晚上的就她奶一个人来回溜达,她也不放心,万一摔到没人得知就坏了。
抛开这个话题,徐长青瞧了瞧炕上自己已经裁了不少的红纸,抬头看向她娘,“应该差不多了吧?”
“裁完算了,瞅着也没剩下多少张。”白秀兰拍了拍怀里的小闺女,“有多了回头就给你卫民哥带回去。”
给他带回去干啥,他准备的红纸更多。徐长青笑笑并没反驳,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反正每年她就有这么一个任务。
裁纸写春联是逃不了的,就是徐白两家族里有长辈老了这一年不会贴红纸,还是会有长辈让她写两个大字。
之所以让她来写,并不是就没有人毛笔字比她写得更好,就是奇怪了不知是哪一年开始她就这么一个小任务。
当然,用她爹的话来说,算是子承父业,她接了她爹的班。想到这儿,徐长青失笑摇头,得亏她还能蒙蒙外行。
“今晚就写上,还是等三十儿早上?”
“还是等三十儿早上。”现在写春联不止灯黑,半夜孩子还得磨豆子,她又不是后娘,“你刚子哥今晚咋没来找你?”
“不是听你们说要做豆腐,他就先在那头忙上了嘛。我三舅他们都没在,如今里里外外就全靠他一个人张罗。”
谷祥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如今连你三舅娘都好不容易转成正式工,她哪敢这个节骨眼上特意请假回来备年货。
听你爹的意思,搞不好连你三舅今年三十儿都回不了家。要不然你爹干啥之前攒假期,就图回来过个大年。”
徐长青点头,“刚子哥也这么说。要是我三舅他们大年三十儿回不来,他就带东西去那边过个年正月初三回来。”
“倒是正好回来上他姥家拜年。幸好你刚子哥能干,啥啥都准备上了。你是能顶儿子用,他是能顶闺女用。”
徐长青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这话可别让刚子哥听到。打小起他连缝裤子都一个人偷摸着干,就生怕被人瞅见。”
“这有啥,又不是规定爷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