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吾欲有宴会,令县中头面人物皆为捧场。吾不好出面,汝当理之。”吕公对县令情意甚是相德,不免屡屡称谢。
县令忽有难色:“实小弟也正有事问,拙荆生三女,即是生不出子,烦兄也代弟相面。”吕公目之曰:“观君之相不乏子也!不别取一房妾?莫非恩家法强,无敢染乎?”县令苦笑道:“彼亦愿吾更取焉,但无所得。闻君有一长女,知书识礼,为人大气,宜男之相……”吕公闻言不禁狂咳,借口辞去。
原来这吕公有二女,长女吕雉,次女吕媭。吕公相过二人,日后皆贵不可言,尤其吕雉,凤鸣九日,富贵已极矣!故素未肯许人。加以时乱,直承字闺中,磨定岁月。吕媭岁不满二十,可长女已二十三四,再不嫁人,岂不成老女乎?此至沛县,亦欲为女寻家,不意此数年老友亦谋求其长女,叫吕公如何不愁?
是日,吕公宅邸张灯结彩,门外车水马龙。且说这刘邦素爱热闹,亦受邀前往,至吕公宅才知客皆引钱入席。原来这萧何有交代,钱多者居于席上。邦俄顷痴目,这正是:
饿狗咬了猪尿泡,空欢喜一场!
时邦面红惭疾反走,会吕公至,以目视邦,时一愣,忙前唤道:“此贵人何以称?速入席乎?”邦愕然,此长者并不相识。掌礼官曹参逗邦曰:“此便是吕公也,请君速出贺贺礼!”邦顾吕公,噬牙曰:“记上!刘季贺钱一万!”吕公见其雅量,听其言又如此大方,遂自相邀,引之入席坐。
曹参使人召萧何,以此告之。萧何暗告吕公曰:“公毋信其人!刘季乃始提泗上亭长也。此人素言重,好吹牛,何来万钱!”原来这刘邦家贫,虽尽灭其家当为卖,亦得不足百钱。吕公笑道:“以吾观之,满堂宾客未有可与之比者!”又问于何曰:“请问一声,其可有家室?”萧何莫名其妙道:“未有,其四十岁而无家室,安能有万钱乎?”吕公遽眉眼笑,连催萧何就席。
且说这吕公别了萧何后就直奔后堂,将家至贵客事告与妻女,皆大为奇奇。吕雉喜援吕媭之臂,癸手潜走厅外,潜身于屏风,望朝厅上看。只见刘邦箕踞坐于上席,正挽袖于旁人从拳行令。待其胜后,喜复大笑,声震屋瓦,满座皆扭头朝望之。吕媭暗谓吕雉曰:“此父之谓贵人也?观乎此人行径卑鄙,不似有教养者,且胡子大把,年看亦不小。”吕雉目览刘邦,悄声道:“夫吞舟之鱼不择细流,行大事者不计细行。我观此身上倒有英雄气,且人贵与不贵,非在老幼,貌俊丑。爹相甚多,此必是贵人哉!”
及二女不在,吕公与妻言其意:以其长女吕雉妻刘邦!妻急曰:“雉儿才二十馀,彼年四十,此何配也?汝常言雉儿命中有大贵,人多引亲,举无可入你目。今求之,奈何反索一小亭长?”又谓吕公曰:“此事汝做不得主,还视雉儿意如何哉!”顾见吕雉何时已在左右,吕公与妻相与语其皆闻之。妻目叱吕公,痛引吕雉道:“女儿,有娘为你做主,但你说不愿,我不让你爹把你嫁了!”吕雉曰:“娘!爹爹看准事,不能误的,我许嫁刘邦。”
少倾,席散,诸客皆酒席饱,辄辞。吕公独留刘邦与萧何,延至后堂语。刘邦恐吕公真索万钱,牛皮将破,不免为胆。边去边曳萧何袖而求助。萧何正怒,挥袖而舍之。
入后堂,只见明烛高烧,四壁光辉。须臾,只见吕雉缓步而出,手中漆盘托两碗热汤。吕雉本自标,每过精妆,烛光照下甚美。刘邦本好色,见美人,心下未觉一震,与之眉眼勾结,竟忘道谢字。吕公笑谓萧何曰:“老夫此女知书达理,女红针织,亦是好手,老夫相其面,更为旺夫命。盖其求之太高,剔三四检,至今未许人。萧主吏,君为之媒,寻个如意郎君如何?”萧何道:“长者所托,敢不从命。但令爱如是,众人子弟但恐不见也,若是君能自举,我来说合,此媒最好!”吕雉转而一笑,因快步入了内室。刘邦望吕雉背影,叹口气道:“吾沛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