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轻依瞬间停止了争辩,只痴痴望向台上:“师……师兄!他也来了?”
“哦?”李烩不禁望向台上,虽然不及自己,但这也的确是一朵美丽的男子,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相比于其他所有人,他相当程度上褪去了世俗,甚至是性别,披在身上的白色褂子也说不清是哪种类型的服饰。
男子云淡风轻拿着奖杯:“大家好我是吴名,在我领奖前,想先提出一些质疑。”
吴名的声音也如其人一样,充满着一种优雅的磁性,让人不知不觉进入了他那淡然的语境。
“艺术是艺术,生存是生存,野蛮是野蛮,文明是文明。”吴名微微转身,直视着台下的李烩,“你将生存竞争套入艺术创作,提出了一种很独特的,很有感染力的逻辑,但与此同时,你否定了艺术本身,它是人类独有的,对美的的憧憬,她因美而生,而非为生而生。”
李烩微微皱眉,这人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难以理解!
谷轻依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对了!这样才对!艺术就是艺术!”
吴名依旧沉稳地说道:“在这条错误的逻辑线上,李烩用他独特的口才与煽动力,将很多容易引起共鸣的细节嵌入他的语言,最终得到了看似合理的结论。正如他所说,这段话不该被铭记,这只是一种他解释夏棋与自己的手段,赋予自己行为合理性的理由。”
“如果生存即是美,即是好的话,我们是否应该去歌颂法西斯呢,法西斯才是极致的生存机器对么?”
“事实上,曾经无数的艺术杰作也是曲高和寡的,当时并没有太多人支持,但后世终究会发现她们的美,梵高不因他悲惨的结局而消亡,而是因《星空》而永生。”
“不说太多了,已经超时了。”吴名举起奖杯冲李烩微笑道——
“没关系,你可以反驳,我在《撕哔王》等你。”
惊诧之间,吴名javascript:惊艳离场。
他如同一缕清风,将李烩丧心病狂营造的一切瞬间吹散。
对李烩来说……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讨厌呢!!
更加无法容忍的是……
论装逼……我好像……
输了???!
我声嘶力竭用心良苦的装逼,被你30秒的嘴炮搞定了?!
怎么能有这么讨厌的人,你是逼王么?!
你的逼格从何而来,向何处去?!
“哦呼……”谷轻依难抑崇拜,“简洁,震撼……这才是美的!”
“什么??”李烩大惊道,“你对谁都能‘哦呼’么?你是不是太不矜持了?!我看错你了!”
“不不,在今天,他比你美!”
“给我两分钟我可以完全推翻他的屁话!”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
谷轻依捂住了耳朵,李烩张开了嘴。
“法西斯恰恰是因为被淘汰了才是坏的,作为成功者的我们当然要唾骂它!”
“梵高的奋斗结局根本不是他的死亡,恰恰就是《星空》的永垂不朽!况且我们不能只看到一个孤立的梵高,而去忽略那些默默无名,被淹没的,无数个梵高,他们也许创作过更独特更美的杰作,但再也无法被人看到了!”
“艺术当然是因美而生,但如果死了,它的美又有谁能辨识呢?生存毫无疑问是美存在的前提!”
“这个人颠倒了我所有的概念!可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副很有道理在点头的样子!”
“嗨呀别气啦!吴名的电影就是以装哔而著称的!”白静拉着李烩安慰道,“哦呼哦呼哦呼,感觉好些了吗?”
“更气啦!”李烩痛苦地捂住了头,“你的安慰零效果!”
“我来安慰你李烩。”杨帆隔着人只好侧身歪着头笑道,“你的话……也许是对的,但好像没什么用,而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