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巷位于城东,沈寂不在侯府的日子里大多住在此处。
院门前栽种了一棵海棠树,枝丫干枯却仍屹立屋前。院落不大,不过二进,但是位于深巷之中,十分安静。
近书在倒座房里等了一个多时辰,沈寂两人进屋的时候他正在打盹,听见声响一下惊醒。当看到自家主子那张略显消瘦的脸时,近书泪珠子在眼眶里头打转转。
“爷,您可算回来了。小的听说您在路上还遇上刺杀,可叫小的和莫姑姑担心得彻夜难眠。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万幸您和近墨都没事儿!”
近书真情实感流露,令门口两个大老爷们儿颇有点不知所措。
与近墨他们几人跟随沈寂身边做事不同,近书算是正儿八经签了奴契的小厮,但他自小和沈寂长大,是跟在沈寂身边最久的一个。
虽是主仆,却似兄弟。
他不善武艺,大字也不识几个,加之胆子也小,所以自家主子爷有什么事,他都只能是待在京城干着急的那一个。
沈寂看他焦急的模样,不由一笑,“我早派人送了报平安的书信回来,你没接到?”
一面走进垂花门朝正房走去。
近书和近墨在他身后跟着。
近书道:“接到了,这不是听说爷一入京城便被皇上传召进宫,小的担心会出事。”
沈寂又问:“莫姑姑呢?”
“回去了,这几日巧月姑娘得了风寒,反反复复总也不好,啊对了,莫姑姑倒是说让近墨回来便回去一趟。”
沈寂转身看向近墨。
近墨闻言点头,“属下稍后便回去。”
沈寂道:“这一趟带你出去这么久,近日便好好回家歇几天,有事我会让凌云过来找你。再给巧月找位好些的大夫,风寒不是小事。”
“是。”近墨领命,略作一礼辞去。
进了正屋,近书立马从后面灶间端了晚饭出来。
“这都是莫姑姑做的,让小的温在灶间,时候一久只怕少了些味道,爷凑合吃点。”
普通家常三菜一汤,还有一盘酸辣开胃的萝卜丁。
沈寂依然吃的津津
。有味。
如今的他是太子跟前的红人,皇上也念在与他父亲的旧日情谊上,厚待他三分,对他巴结奉承之人不在少数。可谁能想到,他落魄时连这寻常三菜一汤都没有。
沈寂迅速扒完一碗饭,问向近书,“我离京这段日子,侯府可有什么动静?”
近书不会武,但脑子灵活,打探消息很有一套。
“您离京这段日子,侯府倒是老实的很,朝堂上有几位大人因为政见不合暗中较劲,侯爷只当看不见,老夫人近来身子不好,足不出户,有什么席面宴会需赴也都是侯夫人和三夫人一同前去。五房那边素来没什么动静。不过前几日嫌少看见六爷露面,小的听城门的乞丐说曾在南城门见过他出城。”
沈宽?
沈寂对他这个六堂弟的印象,素来是手执折扇的纨绔子弟一枚,在侯府闲散的很,一无功名二无官职,他出城去做什么?
“打听到他出城是做什么了?”沈寂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起来。
近书挠挠后脑勺,“这个小的没打听到......诶爷您这茶冷了,大冷天吃冷的仔细伤胃脏。”
沈寂放下茶盏,“他一个人出的城?”
近书摇头,“哪儿能,六爷骑马走的,还带了两个小厮一起。”
“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京城,又是何时回来的?”沈寂神情有些郑重。
近书又挠后脑勺,想了片刻,“七月廿七?还是廿九,小的记不太清了,但回来那日倒是记得,八月廿五,莫姑姑去城外朝云观烧香恰好到六爷进城。
从七月末到八月廿五,这有一个月的时间,沈宽离开京城一月余,不知是去了哪里。
千澜在白马寺听到有人交谈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