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一直站在他身后管家装扮的人,其人正眯眼盯住他,鹰隼般的眼睛迸出寒冷。
易山瞬间便不敢生气,甚至有些畏惧。
这一切被近墨看在眼里,悄声打量那名管家,其人身材十分健壮,目光似有若无带着些阴冷,面无表情时生人勿近。大抵是个习武之人。
“齐二爷真爱说笑。”易山敢怒不敢言。
近棋把手里折扇一展,冷眼觑他,“谁与你玩笑,小爷看上去不够正经严肃吗?”
“......”易山气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没什么耐心了。”
“齐二爷稍安勿躁,”易山急忙安抚,紧接着道:“齐二爷豪爽,那在下便直言不讳了。”
“此番请您来山东商讨合作,一则是因为我易家在山东纺织一行里算是翘楚,齐家家大业大,乃是皇商,确实多我一家的合作不多,少我一家也不少,但齐家是商贾,在下相信,齐家老爷也是想多一个朋友的,做生意嘛,本就该四处逢源,锦上添花何乐不为?”
近棋点点头,“有些道理,二则呢?”
“二则,在下确实有事相求。”易山见他神情认真起来,想必对自己的话他也是很认可,于是道:“齐家身为皇商,不同于其他商贾,贵府是拥有自己的商路运货进京的,所受官府的盘查也少。”
“齐二爷想来也清楚,寻常商贾运货入京,单单是接受官府盘查所需花费的过路费就不少,再加上入京后还需打点关系,这都是银子。”
说到这里近棋就听懂了。
原来是想借助齐家的便利去京城做生意。
与齐家合作,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出格,但这人是易山,近棋心里存的心眼子不能少。
他俯身上前,“你这要求提的不过分,但是易老爷,咱们都是做生意的,你说说,我若是向家里长辈促成这笔生意,我齐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商人重利,近棋装便要装的像些。
易山早猜到他会这么问,心有成算,笑道:“倘或事成,齐家每年向皇家递交的岁贡,由我易家出三成,如何?”
这话出口,近棋还没来得及惊诧,易霜却已经急地走上前,高声喝道:“好大的口气。”
齐家每年向皇家递交的岁贡数目惊人,就算只占三成,那也不是小小的易家可以支撑得起的,眼前之人,不仅害她家破人亡,如今居然要将她爹爹幸幸苦苦挣出来的家业这么挥霍,这叫她怎么能忍?
易山显然没找到她生气的缘由,怔愣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二奶奶这是怎么了?”
“我......”
易霜正要说话,手上却传来一丝温热,近棋大手覆了上来,望着她笑道:“夫人失言了。”
及时拉回她的理智。
易霜低头,微叹道:“让易老爷见笑,妇道人家不懂这生意场上的事,但您可知我齐家每年岁贡几何,三成又是几何?”
“据我这院内妇人所知,贵府只在山东一隅经办生意,敢问您从何处来的自信,竟敢同外子说为我齐家缴纳三成岁贡?”
言下之意便是你家有多少库银可供你这么挥霍?
要没那个金刚钻可别揽这个瓷器活。
易山成竹在胸,眉目间一副莫测的笑容,“既然易某敢说出这个条件,那定然能做到,易某从不唬骗他人,做生意都是诚信至上。”
“好。”近棋截过他的话头,“小爷就爱易老爷这样的爽快人,人不大胆些,怎么谋营生?你这个条件我很满意,但奈何齐家如今不是我当家,待小爷书信一封回京请示家中长辈,他们若同意,咱们便立即立字据请人做公证,如何?”
易山对自己的条件极有自信,如今近棋的反应与他推测的所差甚少,也暗暗松了口气,忙拱手道:“齐二爷所言甚是,自然要请齐老爷示下,只是还请二爷能替易某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