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也是怀疑过的。那日孙亦文忽然来找我,说是去他城外的别院里头吃酒,还叫了好些人作陪,那时我本要去羞月坊找水月,他既然要请吃酒,那就一同去呗。”
“然后呢?”
罗友抬眼看了看沈寂,“然后我们就都喝高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回事,一个劲劝酒,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但我也隐隐约约猜得出。”
他倏地一笑,洋洋得意道:“打量我不知道呢,他和知雨小娘子的事情弄的满城皆知,随便一猜就晓得他是在知雨那里碰了壁,不高兴就只能拉我们来吃酒了。谁能想第二日就传来了知雨的死讯。”
沈寂道:“你说你也曾怀疑过,怀疑什么?期间孙亦文可曾离席?”
“怀疑知雨之死会不会和孙亦文有干系呗!但是这不可能,那时孙亦文吃醉了酒,醉的不省人事,几乎是他的小厮拖下去的。他酒量本来也不怎么好。”
“你们何时开始,何时结束?”
罗友想了想,“日落那会儿,我才从家里用了晚饭,是在去羞月坊的路上遇见的他。至于何时结束……那时候我们都喝大了,都在别院里过了一夜。”
“都在别院?”
罗友眉头一皱,恍然记起,“对了对了,水月没有,她回羞月坊了!”
“什么时辰回的?”
“亥时吧,应该是亥时,那会子挺晚的了。我醉酒后晕的很,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记不大清。”
沈寂靠在椅背上,冷冷问道:“你确定那会子孙亦文已经醉酒?”
罗友点头,有些无奈,“大人何故不信我,我亲眼看着他吐了一地,由小厮扶着进了房。”
“你夜里可听到什么声响?”
“我一喝醉就睡的很沉,打雷都吵不醒我!沈大人,当夜的经过我已经全和您说了,再多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您看能不能把解药给我先吃了?”
沈寂淡淡一笑,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别急啊罗公子,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不是你的命你自是不急。
罗友不满的嘁了一声。
又听沈寂的声音传来,“罗公子和孙亦文是怎么相识的?”
“我俩是发小!”
“他平素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钱人。”
沈寂听他态度,不禁皱眉,扭头看向近墨,冷着脸吩咐道:“辣椒水呢?”
近墨上前抱拳,“属下去取。”
一听辣椒水,罗友立马急了起来,知道是自己刚刚的态度惹怒了沈寂,忙下跪磕头:“沈大人,沈大人,草民错了,您息怒。”
他这能伸能屈的性格实在令人敬佩,千澜在一旁轻笑出声,忍不住道:“哎呀,罗友,你可真好玩儿,怕你是很怕大人,可又还要做些不要命的事情来惹恼大人,现在却又要求饶,你说你是不是欠揍啊!”
罗友一副被说中亏心事的赧然,老脸一红,也不知晓千澜是谁,囫囵骂道:“你谁啊你,一个姑娘家的在这满是大男人的牢狱中待着,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