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逼着还能说谎的人,又岂会是寻常老鸨!
或许青楼中人会有例外,但方妈妈这样身份的人是极其惜命的,在沈寂看来她说出来的会是真话。
“羞月坊人来人往,消息传得极快,又很喧闹,许多暗地里的勾当都会挑在这样的地方。一来为了掩人耳目,二来便于隐匿。”
“方妈妈置身此间,自然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她就越危险,对她而言,只要羞月坊能平安无事的给她捞银子就行,至于其他,她不知道会比知道要好。”
这么一说也有些道理,刚要说话,老板便将两碗馄饨端了上来。
两人道了谢。
老板却朝二人看了看,站在原地,似乎并不急着走。
沈寂疑惑地目光与之对上,“老人家您可是有事要说?”
老板拿肩上搭着的白布擦了擦汗水,缓缓出声:“二位是衙门里的贵人吧?方才听二位说起府衙钟大人和卢大人,小老儿这里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千澜道:“也是和二位大人有关的?”
“正是!”
沈寂怔了怔,“老人家但说无妨!”
老板将手里的托盘放下,朝二人拱了拱手,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响起。
“小老儿家住城中双清巷,每夜从这里回去,为了早些到家,都是走各处狭小又少有人烟的小巷。可有次回家时,我恰好在一个巷子里头看到一些黑衣人趁着夜色在搬运什么东西。”
“小老儿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但也存了个心眼,躲在暗处一直不曾做声,直到那伙黑衣人进了其中一间屋子,我才挑着担子回了家。起初我并不觉得奇怪,后来却听说那里的房子是孙小郎君的一处私产。”
千澜问道:“孙小郎君,可是孙亦文?”
“正是。”
千澜又问:“可是老人家,这和钟、卢二人大人有何干系?”
老板摇摇头,脸上很有些神秘,忽而压低声音说道:“后来我再路过时,却见有一日钟、卢二位大人也出现在那里,是入的后门,且都穿着夜行衣。我斗胆走近些看,哪知那一方烛火忽暗,我大惊失色,躲在一户人家的草垛里不敢出声。此后小老儿再也不敢走小道回去了。”
“二位大人瞧着面生,只怕就是才来就抓了孙小郎君,又接了羞月坊行首知雨一案的沈寂沈大人吧?”
沈寂的身份在杭州城中早已不是秘密了。
老板问起,他自然点头。
又听老板说:“二位大人不得知,这杭州府虽瞧着知府是钟大人,可实际上操着实权的却是卢大人,孙小郎君亦是仗着他姐夫的势在城中为非作歹。”
“老人家为何这么说?”
不是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卢玉锋只是通判,正六品衔,可比钟程这个正四品知府低了许多级了。千澜不解他的话。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