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两?
那个时候孙亦文尚未将一万两给知雨。沈寂不禁问道:“她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她这些年自然也有偷偷攒的私产,这些银子还是拿的出的。”方妈妈跪坐在地上,小声道。
“听闻知雨和孙家公子孙亦文有牵扯,不知方妈妈可了解此事?”
方妈妈垂下眼眸,“回大人的话,奴家不知。”
沈寂闻言望了过来,目光冷冽,显然是不相信。
方妈妈吓得赶紧解释道:“奴家当真不知,也不知道怎么那丫头就与孙郎君扯上了关系,我有些事情都是听坊里的姑娘说的。”
“知雨出事前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方妈妈细细想了想,“没有。她照往常一般,并无反常。”
沈寂又问:“知雨死后,她的尸首是你领走的?”
“是。”
“为何?”
方妈妈眼神微动,面露悲怆来:“这孩子命苦,我看顾了她好几年,又怎能眼睁睁地看她死后变成孤魂野鬼,便向知府大人请示,为其收尸。”
既然如此又何须火化尸首?
这也太说不通了,若无人示意,方妈妈怎会将尸首火化,定是有人担心尸首上有留存的证据,怕公之于众会引起麻烦。何况若钟程不曾点头,方妈妈也带不回知雨的尸首。
沈寂目光倏地沉了沉,但面色不改,继续问道:“方妈妈和钟大人可熟识?”
听沈寂问到钟程,方妈妈嘴巴微微动了动,低头道:“谈不上熟识,只是钟大人也常来羞月坊,自然认得的。”
“钟大人和孙亦文可有接触?”
“自然是有的。”答完方妈妈便抬头来看了沈寂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又低下头道:“钟大人因卢大人的关系,和孙公子来往挺多的。时常在一处喝花酒,其他的奴家便也不得知了。”
“是钟程让你毁了知雨的尸首的?”沈寂紧接着漫不经心的问道。
方妈妈当下想应,却又一瞬间铩羽,“大人这是何意?”
不想没诈出来,沈寂也并不气恼,见方才还在地上痛苦嚎叫着的罗友已经满脸狰狞的晕了过去,他嫌弃的看其一眼,吩咐下属将人抬下去。
“若还活着,就一瓢水泼醒,若是死了,就直接丢去乱葬岗埋了。”
这无疑对方妈妈来说又是一种震慑,当场脸色变得煞白。
沈寂手指搭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又问道:“知雨尸首之上可有什么钟程必须销毁的证据?”
“没……”
她刚要否定,却见沈寂端起案上的茶杯,含着笑打断她的话。
“方妈妈,想清楚了再说。”
罗友已然如此,沈寂这人的疯狂她也已经知道,哪怕是沈寂诓骗她,但现在确实自己就在他手上,他想要做点什么是不可以的?而且那人至今不曾来救他们二人——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替他瞒着呢?
方妈妈想通了这一点,又后怕的看了一眼罗友方才吃过的那碗茶。
见她神色凝重,沈寂又道:“本官听说,孙公子时常与人在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