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千澜难得起个大早,哈欠连天的推开门。
沈寂却已经站到了院中,正望着池中一尾红鲤,嘴角衔笑,长身玉立。
千澜靠着门框,拢手打量。昨夜情景历历在目,她又很心情复杂。
她想不到沈寂会有那般凌厉的一面,因此在看到那一幕时才会震惊。正如她想不到沈寂这些年来受过的委屈和白眼一样。
眼下是在古代,暗云涌动,你不狠别人就对你狠的地方,容不得她矫情造作。
在门口站着看了会儿,千澜才慢慢走过去。
沈寂余光看到她走过来,便也转过身,深深的看着她。
“大人起的这么早?”
沈寂轻轻点头,抬头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睡不着了。”千澜望望四下的房门,深觉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摸摸肚子记起自己没吃早饭,于是道:“大人,我想吃肉包子了。”
沈寂又是点头:“走吧。”
对她无有不从,但千澜觉得很不自在,她知晓他是因为昨夜审问张戌,觉得把她吓着了而感到自责。
两人一齐往外走去。
秋日的早晨已是寒意刺骨,路上行人也只有零星几个,都是步履匆匆,相比之下千澜两人缓缓踱步便显得与众不同。
“哥哥昨夜没休息好吧!”千澜忽然道。
一声哥哥,让沈寂足愣了有半晌。“……你叫我什么?”
“总叫大人多见外呀。我可是你准备要娶的人。”千澜咧嘴一笑,“你大我四岁,叫声哥哥不吃亏吧?”
沈寂被她逗笑,抬手摸了两下她的头。
“对嘛。”见他可算展开笑颜,千澜松了一口气,又看他不说话,于是伸手在他腰上挠痒痒。“就是要多笑,笑口常开,才会有神人护佑,神人都爱看笑脸。”
沈寂低低笑着,去抓住在他腰间乱挠的手,“别闹。”
千澜停了手。
沈寂扣住她的手,小小的一只,很是消瘦,凉的像块冰一样,他轻柔的包住她的手,嘴里忍不住念叨:“怎么这么凉?”
他手掌温热厚实,千澜心里暖意满满,隔了一会儿挣开,又把自己另一只手伸出来。
“换一只小手拉。”
沈寂宠溺地将她望着,大手覆了上去。
两人走了一程,千澜跟在他身边,晃晃他的手,“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怕他反应不过来,又补充道:“比如说昨晚上那事。”
“是想问来着。”沈寂对上她的清澈的眼眸,半晌又躲开,掩饰了眼底的慌张与自责,“我昨夜可有吓着你了?”
但一切终归被千澜收入眼底,她挠挠沈寂的手心,“是吓到了。”
她认真道:“虽然我容易受惊吓,那只是胆子小的问题,可我没那么矫情。那人可是来杀我们的,你若不对他狠一些,他们就会对我们狠,恻隐之心要有,但是也要合时宜呀。”
“你真是这么想的?”
“这还能有假?自然是真的。大人英姿飒爽,能文能武,我作为你准备要娶的人,畏首畏尾怎么行?”
沈寂笑了声,睨她一眼,“这会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