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卖力的为自己获得一线生机。而春风坊的火越烧越大,火势一大,周旁必会有人家惊起,届时要走怕就那没那样简单了。
黑衣人很清楚这一点。
那为首之人剑眉蹙起,看千澜的眼神好似恶狼面对猎物。
千澜心底一凉,双腿渐渐发软。
再度开口,却听其中一人恶狠狠道:“大哥,与这婆娘废什么话,只杀了喂狗就是,耽误哥几个捞银子。”
听这话的意思,是不想放过她了。千澜心底再沉,拿着棒槌的手一紧,大喝一声,健步如飞,只听砰的一声。
为首之人受了当头一棒,重重倒在地上。
先发制人!
可眼下是真刀真棒槌的打架,与师父教的花拳绣腿毫不沾边,她借着一时的先机,抡倒了二人,各个头中一棒,倒在地上捂头低吟。
与此同时,左边那人提刀劈来,千澜适时蹲下,虽然动作不怎么漂亮,但好在险险躲了过去。
师父说的那话果然对头,打架不怕打的好的,就怕不会打不按套路出牌的。
她可不就是那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但事已至此她哪敢恋架,在躲过一人的攻击过后,她瞧准时机将棒槌一扔,拔腿就跑。
......
不知跑了多远,只道已听不见身后有任何动静,她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太惊险了,天哪,这是帮屠夫啊。哎呦,累死我了。”
空寂的街道只有她一个人,正待停下来好生的喘口气。耳边却幽幽传来一个清冷阴森的声音。
“累了?那就在这儿躺下歇会。”
她:......
今夜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可不兴这么玩的。
千澜小脸一僵:“啊!有鬼啊。”她不敢看身后是谁,大叫一句,又要拔腿就跑。
郑羽眼疾手快拽住了她。
“是我,是我。不是鬼。”
变得正常的声音将千澜的理智拉了回来,待看清是郑羽,早就在眼眶里打转转的眼泪便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她好想骂人!
“你奶……”然而终归没骂出口,“你吓我?我才从鬼门关回来,你就如此吓我,害我以为是那牛鬼蛇神,地府里的黑白无常要来索命了。”
郑羽愣住。
这反应情理之中却有些意料之外。
“唉唉,怎么还哭了......我收拾了那帮黑衣人,见你一人逃也似的跑了,我好不容易追上你,就想着逗逗你......哎呀,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么?”
千澜哪里听得进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好像要把这些年没流的眼泪都留了,任郑羽如何劝也不管用。
郑羽显然没能猜到,自己短短的一句话对千澜的伤害那么大。
如今千澜哄也哄不好了,他愣在原处,手足无措。
好半晌,才听千澜哭声小了些。
郑羽一脸歉意:“澜姐儿,咱们先回衙门吧,沈五哥在那儿等着呢。”
千澜吸吸鼻涕,带着哭腔道:“他在衙门干嘛,事都办完了?”
“应该吧,他只说让我们将春风坊的事了了,就将你带回去。”
“什么?”千澜仰头看着他,脸上还有挂着泪痕。
“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沈五哥今日下午与我们说的,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要不然咱们先回衙门。”
千澜看看四下空寂的街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