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上前来施礼,“晚辈近墨,见过廖大夫。”
廖沺福向近墨颔首,又向廖瑜道:“为父省得的,你快去,莫怠慢了这位公子。”
……
两人一同去次间的药房抓药,千澜则跟着廖沺福去了最里间的屋子里,令千澜诧异的是廖氏居然也在。
她身侧还坐着一位眉目婉约清丽的妇人,与廖氏年岁所差不多,但看起来却要年轻一些。
千澜愣了下,而后屈膝行礼道:“母亲,舅母。”
舅母姓杨,也出身岐黄世家,是宝庆杨家嫡出的姑娘,自小在家中受尽疼爱,出嫁后夫妻举案齐眉,又得子女敬重,平日里更没什么烦恼,看上去仍像是个无有忧虑的少女。
总之,这是位有福气的女子。
见着在门口的舅甥二人,都露出笑来。
廖氏道:“还以为你要在衙门耽搁些时候,方才念娘回去换衣裳了。怕你劳累,非闹着择日再去上香。”
杨氏笑着让他们入座。
廖沺福推脱了,“父亲还在坐诊,我怎好偷闲。”
杨氏笑骂道:“闲不下来的命,快去快去,省得我看了碍眼。”
“你啊你。”廖沺福无可奈何妻子,摇摇头笑着走了。
“父亲这几日咳嗽,总不好劳累,好在那些学徒都有天赋,也能担起些事,不然可就乱了。”杨氏叹气,向廖氏道。
“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也不休息。”廖氏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开浮着的茶叶,喝了一口。
对于父亲的固执,有时候连她们都受不了,可也无法,晚辈总得顺着长辈些的,该劝的也劝了。
杨氏又看向千澜,眼神里带着微微笑意,“澜姐儿今日回来的早,那案子可结了?”
千澜正在拿碟子里的米糕,闻言收回了手,如实答道:“结了,真凶已被收押,知县大人修书送去了府衙,正等着判决呢。”
“那倒好,让那可怜的姑娘能合眼安息。”杨氏想起田月娘,也是悲从中来,好好的一个姑娘,却被禽兽给毁了。
关于案子再多的,两个内宅妇人并未多问,折过话头去聊别的事情了。
千澜在一旁不好说话,于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听了半晌见都是些关于梳妆打扮上的事。
比如隔壁街的碎玉坊新打造了一副镶宝石赤金头面,上月织绣阁给思娘和念娘各做了身秋衣,样式什么的都很时兴,有闲暇时候也带千澜去做一身……
前世为生活奔波,其实千澜早就不在意这些东西了。
化妆只是为了遮黑眼圈,穿衣只为了舒服。
但既然舅母盛情难却,她自然只能带着感念接受,并表示自己近期都有时间。
又说到念娘那丫头忽然变卦,说要明日再去上香了,主要也是怕她从衙门回来就要去爬山,属实辛苦。
千澜还蛮感谢这丫头的,今天也确实累了,在这嗑嗑瓜子喝喝茶,之后再回家去吃饭,不比爬山要惬意?
这个安排深得她心,就是白瞎了她忙活了半个早晨的妆面。
但没关系,有舍才有得。
“母亲,姑姑,千澜姐姐。”
这时门口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
千澜寻声看过去,不看则已,只这一眼竟差点让她将眼珠子瞪出来。
来人是她早就盼望着与之相见的廖念娘。
只是她这张脸!
她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