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被敲响,她连忙闭嘴,硬着头皮,出去。
低着头,红着脸,他看着她那羞囧的样儿,嘴角微扬,“阿景哥……我……”她抬起头看着他,僵硬地开口,贝齿无措地咬着下唇,脚上穿着一双很大码的棉拖鞋,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没什么,我就当没看见。”他幽幽地说道。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没什么,但是,仔细一想,顾凉辰才发现,吃亏的,好像是她吧?!
是她被他看光光了诶!
“吃亏的好像是我吧?!”反应过来,她很不客气地反问。
纪景年却笑了,“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他玩笑道,又占了她便宜。
她的心刺痛了下,鼻头微酸,还是白了他一眼,“才不!谁要跟你这个老男人!我们有代沟!”她故作爽快地说道,没忘记,他曾经的排斥。
气氛缓和了下来,他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下。
“我老么?”他喝了口水,幽幽地问,她坐在他对面,双腿并拢,用睡袍下摆把大腿遮地严严实实的。
“比起我,你当然老!”继续跟他玩笑,发自内心地笑,跟他这样说话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亲切。
客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她的玩笑话,让他不禁发笑,“十岁而已。”他看着她说了句。顾凉辰也笑笑,心里有点苦涩,就是这十岁,当初可苦了幼小的她。
“纪爷爷呢?他老人家还好吗?”纪爷爷身体那么好,应该还没过世吧?她岔开话题,这也是她很关心的。
纪景年浓眉微挑,“难得你还记着他,他身体很好!”他答道。
“我是一直记得他的,本来还想考去京城的。天意吧,高考前几天得了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高考都没考好,上了现在的学校,连专业都是服从调剂的,不然,只能读专科了。”之于她,对面的纪景年就像一位失散已久的亲人,她跟他说话很自然。
原来,她想考去京城,她的志愿不是法学,可她的成绩还是名列前茅。
是个很努力的学生。
纪景年认真地听着,点头。
“阿景哥,你呢?怎么成我们代课老师了?听你讲课,觉得你在法学方面很精通呢。”她又好奇地问。
纪景年笑笑,站起身,去倒水,“我是从事法务工作的,也常常在法律院校授课,跟你们于教授熟识,他请我帮忙的。”他自然地说,要帮她换杯热水,她连忙摆摆手。
“不用了!”
“那,去早点休息吧,客房收拾好了。”他温和地说道,自然地避开和她交流。
感觉他不想跟她聊天,她点头,连忙起身要回房,刚走两步,顿住,转身看向他。
“阿景哥,小时候我对你的那种喜欢,只是小妹妹对大哥哥的一种依赖和崇拜,并不是男女间的喜欢,希望你不要介怀,不要觉得困扰。我对小时候曾给你造成的困扰,向你表示抱歉!现在,我当你是尊敬的师长。”
顾凉辰看着他,诚恳而礼貌地说道。
只不过,为什么会有种言不由衷的感觉?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模糊地记着他,他的名字,还有小时候发生过的一些事,为什么,那么清楚地记得他掌心的那颗痣?
可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哪里知道什么是爱?顾凉辰在心里反驳自己,心口酸疼。
说这些,是想让他不要讨厌自己,也是为曾经的年幼无知向他道歉。
纪景年听她这么说,心里很复杂。
他还是笑笑,“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别多想!”耸耸肩,微笑着开腔。
“你不计较就好啦,我也算了了一件心事了!晚安!”她长长地呼了口气,满脸释然的笑,然后去了卫生间,拿了自己的衣服,去了客房。
纪景年出了阳台,站在那,默默地抽烟,拉窗帘的时候,她看到了他孤寂的身影,透过细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