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初上,泰安长街灯火通明,万户不见闭门者。八街九陌,到处是做买卖的生意人,酒楼、妓院门口站的全是揽客的人。
花天锦地的街市,游人不绝,几条窄街已堵的水泄不通。小王爷和谢流莹正走在一条窄街上,他们被过往的行人簇拥着,前进不能退后不是。他们面对着面靠的很近,几乎已要脸颊碰着脸颊了。
谢流莹面上绯红,低着头,道:“就不应该听你的,街上人这么多,现在出都出不去。”
小王爷一笑,道:“没想到这晚上泰安街比京城的东安长街还要热闹,在上元佳节京城举办万家灯会才会这样热闹的,今天是过什么节吗?”
谢流莹道:“过不过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们再不走出去的话,我就要被你活活挤死了。”
小王爷一挑眉毛,笑道:“真要出去还不简单,直接用轻功飞出去不就行了。”
谢流莹道:“我倒忘了我会轻功了。”
小王爷一笑,随即拉起她手。
“你干什么?”
“带你去东边的大街看看。”
他拉着她跃到空中,二人踩着几个人的头顶,凌空而行,跃上一间房舍的屋顶。街上众人看着他们从自己头顶飞走,都吃惊不已,那几个被踩过头顶的人却指着二人大骂不绝。
小王爷也不理他们,带着谢流莹踩着青瓦,上了屋脊。小王爷极目远眺,道:“看到了吗,东边是条大街,那里不仅热闹,而且不会再人挤人了。”
“看到了。”
小王爷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道:“去看看?”
谢流莹只觉脸颊发烫,不敢和他对视,急忙将头偏向一边,轻声道:“好。”
她说这个字时心却跳的很厉害,心想:“我这是怎么了,今晚我真是太奇怪了,都不敢和这臭小子对视……”
她还在想着,手又被小王爷牵起。二人施展轻功,在众房舍上穿行,不一会就来到东边的大街。东边大街比先前那条窄街宽的不止两倍,人流攒动,但一点都不拥挤。
二人落在一家酒店门口,隐隐可听到酒店内歌妓弹唱的婉转之声。这时只听几声清脆的爆响,一道道彩光向天空射出,随即炸开。晴朗的夜空中顿时开了几朵五彩缤纷的烟花,烟花虽美,可转瞬即逝,烟火星在空中逐渐暗淡,接着落了下来,但不久就又有烟花在空中绽放。
小王爷和谢流莹都望着这烟花,不禁痴了。谢流莹情不自禁道:“这烟花真美,我已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烟花了。”
小王爷道:“这样的烟花在京城倒是常见,只是我很少驻足仔细欣赏过。”
谢流莹道:“这烟花你虽常见,但却不懂得欣赏。对于我这样的江湖女子真的是千载难逢,我和师傅在外漂泊,四海为家,是不配拥有这人间美景的。”
小王爷一愣,随即道:“谁说不可以拥有的,以后你来京城,我可以请京城最好烟花制造师为你专门订做你喜欢的烟花,保证是世间独一无二且是最美的。”
谢流莹淡淡一笑,道:“像我这样的女子承受不起小王爷如此厚爱,再过两天我师傅便来接我,然后我们分道扬镳,从此相忘于江湖,再也不见。”
小王爷道:“就这么讨厌我,以后都不想再见了?”
谢流莹道:“说实话,其实我并不讨厌你。只是我天生性子要强,受不得别人半点欺负,所以在你欺负我的时候一直没有对你有过好脸色。现在你也不欺负我了,我自然不讨厌你了。至于我们日后不见,我想我身在江湖,天生贱命,你身在庙堂,富贵一生,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再见呢。”
小王爷哑然,半晌无语。这时前面有人高声叫好,又有人高声道:“再来一个!”
小王爷与谢流莹一齐寻声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房舍下围了很多人,不知道再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