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昔杼,平日里大家都喜欢叫我阿七,如今年十四岁,是梁县里第二大布庄赵员外唯一的宝贝闺女,父亲这一辈子子嗣稀薄,又无认真耕耘播种的心,不愿纳妾,四岁时,回乡的一场洪水带走了母亲花一样的生命,父亲跪在河边痛苦内疚不已,当然了,那么小的记忆我是不记得的,都是身边从小带着我长大的阿婆跟我说的,现在阿婆也到花甲之年,父亲同意她回儿子身边安享晚年。
”阿爹,你看,别人阿娘都给自己的孩儿做糕点,我也想吃阿娘的糕点可行吗?“我总是缠着父亲问。
“阿七,你的阿娘也曾为你做过,如今呢,她换了一个方式陪着你,自己动手学做糕点可好?女孩家家,总是要学些什么,以免未来夫家说你没有受到教导。“父亲淡淡的摸着我的发髻说道。
听到这些回答我总是不满意的,可是父亲总是可以绕开我的问题,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
我总是忿忿的,“好啦好啦,阿爹你又不是不了解女儿,何必让女儿做不愿意之事。”转头跑开又做自己的事去了。
父亲总是空空守着母亲大人的牌位,每天夕阳散落之时,跟母亲将这一天发生的所见所闻分享给母亲,即使一整天无所获,也愿意安安静静的坐在母亲牌位身边,淡淡的看着这白云仓狗,安度流年。正因如此,自小不敢说是锦衣玉食,但是县城之中时兴的衣裳从小也没断过,养成了我不屑一顾而又挑剔毒辣的性格,有时一不高兴都要将衣服拿着大剪子统统剪碎散落空中,好像就在那一瞬间,我置身在花瓣雨里,才能将我的心安定下来,反正父亲自小疼爱我,这一点奢侈浪费对于第二大布庄的我家来说好像也不值得那么一提,当时不懂事的我同样不放在心上。
上树掏鸟蛋,下河挽着裤子抓鱼都是我的拿手绝活,亦或是跑到别人的马圈里将马放走,有时候玩累了,就叫上身边的小厮来帮忙做我的下手,总之,我是一刻不愿意闲着。
为什么说我家是梁县第二呢,当然是因为有第一号布庄的存在,第一号布庄是年年向皇室进贡的布庄,甚至可以说一部分是皇室所专用,这些是无论如何不敢僭越的,以至于我家这些年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成为县城第一,不过父亲已经很满足现状,毕竟梁县是全国最大的布庄产布的地方,有这样的家业,也算是别人所羡慕的了。
任我的脾气我可不愿意甘居人后,什么第二我不要,力争上游才是我的个性,可偏偏刚好县城第一布庄谢庄的少庄主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谢家哥哥,名叫谢筠凡,年十七。看在他从小给我带糖饼,搜寻各地来的奇异小玩意的份上讨好我,陪我玩的份上,勉勉强强做一个千年老二家的小姐吧。
就方圆百里来说,也没有比他长得更加英俊的男儿了,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特别是他天生就是一对桃花眼,配合着高耸的鼻梁,恰到好处的嘴巴总是粉粉嫩嫩的好像抹着一层蜜蜡,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有什么好东西他总是第一时间来院里给我,也经常陪寂寞无聊的我玩的份上,暂时屈居第二吧,毕竟没有他,除了阿爹还有谁给我带这一些好东西,算得上是一对青梅竹马吧。
此时,正在院中打扫的阿喃还没来及和我说一声,谢哥哥便火急火燎的来到我院子中央,上气不接下气的递给我一个盒子,一只手撑在膝盖上。
“筠凡哥哥,这是什么?”谢家哥哥拿着一个精美盒子,我马上打开来看,说:“圆圆滚滚的还有些硬,怎么还串在一起,这是什么石头吗?”
“我的傻阿七,这可是南海的珍珠,是阿爹今年进贡之后皇帝赏下来的,一共12颗,我可是偷偷给你拿了四颗出来,给你串在一起,等你做头钗的时候用的,再过几年及芨的时候带着来找我可好?”筠凡哥哥说。如今的人都太势力,唯宝石翡翠,金银丝软以外不戴。本就久居闺阁内的我,自然是不认识这等清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