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回了屋子,躺在了席子上,朱光仁冷静了下来。想想自己带着泼皮们做的事情,虽说是真解恨,但也是真缺德。
这关键是也没能解决任何已经发生过的问题,要是真想解决问题,不受人欺负,还得挣钱!虽然孟国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还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挣钱的。
“就算自己哥哥真死在那老东西的手里,那老家伙不也死在外面了吗,是被我哥打死的也说不定。我哥就是为了挣钱才出去的,我也得挣钱。”朱光仁又想起来了这事情,一边难过,一边安慰着自己。
孟家祖坟除了离朱家不近不远,离其他地方都不近;再者朱光仁动静也没闹太大,山上也没多少人路过——谁没事往坟地里跑啊?所以这事情也就一直没让发现。
话分两头,说苏勒。苏勒中秋节晚上听了一顿评书,听了一顿戏,相声杂技是应有尽有。尤其是魏先生说的评书,苏勒听了觉得心里倍儿舒坦。同时也改变了对朱清仁的看法——魏先生也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光得有钱还不够,万一当面哪句话说的不得体了,人家兴许以后就不来。还是那句话,要不是手底下的人都派出去了,也轮不到朱清仁露脸。
苏勒心里这个美。
这天,城里的尹齐跑回来,来找苏勒,苏勒正腆着肚子在院子里溜达呢。
“苏老爷。”
苏勒扭头一看是尹齐。
“城里的活都干完了?”
“啊不,还没呢,您吩咐我买人家糖铺子的事还在办,他们主家说什么都不卖。”
“还有这事?那你回来来我这有什么事?”
“老爷,您是还不知道,最近啊,不太平。”
“嗯?”
“听说啊,前几年自立山头的共产党,把国军部队都打垮了!听说好像快打到我们这康店来了。”
“打来就打来,我是庄稼人,他能把我怎地?”
之前没有交代过,简单一提,苏勒可不是什么庄稼人
家里的几十亩地都是他祖宗留下来的。他曾祖那辈是将官,当时跟北边的沙俄国打仗。他曾祖领兵总打胜仗,皇帝一高兴,赏良田百亩,算是几辈子吃喝不愁了。后来皇帝没了,地卖出去了不少、租出去了不少。如今家里还是富裕殷实。要么说能请得起唱戏班子、说书班子来家里表演。
“哎不是,”尹齐赶紧说“您是不知道,我听说啊,他们喊的口号可是‘打土豪,分田地’。他要真是这样那不就麻烦了嘛。再说……”
“哎哎哎打住打住,”苏勒有些不耐烦“你天天从哪听得这么多小道消息?我让你进城干嘛去了?买下个糖铺子那么小的事你都弄不好,天天神神叨叨的,中午吃完饭,下午继续回城里!要是还弄不好就别回来了!”
要么说他有时候糊涂呢。
尹齐臊了个大红脸自己好心来劝他防备着,这人怎么这样呢?饭也没吃,收拾了东西,见了家人,扭头就奔城里走了。
俗话说,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再过几年苏勒一定追悔莫及!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城里。傍晚,尹齐站到这万兴糖铺对面,心里直痒痒——他在这地方碰了几鼻子灰了。
您没听错,正是孟国微的万兴糖铺。自打万兴糖铺开张,苏勒就有把它盘下来的心。
这老狐狸在糖铺子里嗅到了极大的商机,本有心自己开一个,但中原地区原料不足,成本太高;再者牵头进货,自己又在南方举目无亲,谁也不认识,不好弄关系走白糖中转这条大路。于是便想到了买下糖铺子这么个主意。
晚上糖铺子里,店里的伙计与孟国微俩人没事对账,闲聊。伙计姓李,且称他为李小二。店里没旁的人,孟国微待李小二也十分客气。
“掌柜的,咱今儿这奶糖卖得是真不少!我没料到跟这玩意对脾气的人这么老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