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俩人身上伤痕累累,相互掺着走了出来。一行人赶紧上去扶着,捏腿揉肩捶背还上了上药。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朱清仁哪去了?”
孟氏父子对视一眼。孟庆祥现在是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国微说∶“哎呀!我们在山上遭了土匪了!朱清仁当时就被他们给打死了!现在脑浆子还在脑袋外边淌着呢!把我们爷俩也揍得够呛,咱们得赶紧走。”
众人一听是大惊失色。看了看孟国微,又看了看孟庆祥。孟庆祥强忍着剧痛点了点头。
孟国微编得跟真的一样,但有几个人是将信将疑∶
“这么小的山上还能窝藏土匪?”
“要是碰上土匪那这俩人怎么跑出来的?”
几个人小声嘀咕着。
这时候和孟庆祥关系好的几个,张文、李远、王三,这会儿也猜到了七八分。因为他们知道孟庆祥和朱家这情况。
这边说道∶“哎!你们要是不信,你们自己就上去看看吧!看看老孟说的是不是真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再说什么。
孟国微这会儿小声问他爹∶“爹,咱们现在怎么办?”
“绕…绕路。把生意做完。不能让他们空着手回去,不然他们会猜疑的,得用钱堵住他们的嘴……咳咳咳!”
“没事的,爹。就算他们去告我们,到时候我们早就到关内了,我们是在关外杀的人,关外这地方不是都不归关内管了吗,这都不是我们的地方了,谁还会管啊!”
孟庆祥摇了摇头。
一行人绕开山路走大道,终于是到了马场,把生意做完了不说。
“把我埋到…康店……”这是孟庆祥对孟国微最后的嘱咐。
回程走到关内,孟庆祥快不行了。孟国微见状扭头对众人说∶“加紧行程,争取早点赶回康店。”
就因为如此,才加速了孟庆祥的死亡。几天的颠簸使孟庆祥痛苦万分。每一次摇晃都像尖刀剜心般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孟庆祥的神经。
这天傍晚,忽然孟庆祥头一歪只出气不进气,起初孟国微以为是又疼得昏迷过去了。张远等人请来医生。医生一检查,摇摇头∶“没救了,气断了,肝都碎了!”
孟庆祥也死在了回程路上。
自从老爹死后,孟国微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可能接受不了父亲死于非命;也可能杀了人的人都会变吧,即便只是参与。
经过近俩月的跋涉,这天傍晚到了康店。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该圈马的圈马。
孟国微站在土坡上对众人说道∶“各位!感谢各位一路辛苦。此次出行,我父亲死于非命!朱清仁也被人打死了!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但这些损失由我一人来承担。买来的马如今可能不如以前那样好卖,但我尽力而为之。卖完马的钱,我会挨家挨户地送到各位手中。放心吧!还有,经此以后,我将永不出关贩马。”
说罢,便遣散了众人。这次出关孟国微主要负责给他爹记账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交易来的钱想拿多少就那多少。事实也确实如此,孟国微占了大部分的钱,剩下的分给了老爹组起来的马队。
拿着手里钱,坐在家里的安乐椅上。孟国微清楚∶“如此这般不是办法,坐吃山空总归落得像朱清仁那样的下场。万一自己也像朱清仁那个冤大头那样死在荒郊野岭,那岂不亏死了!他命不值钱我命还值钱呢!”
心里打定主意,得经商!让钱生钱,利滚利。
收拾了东西,封了老宅子,遣散了手下的老妈婆子、伙夫、佣人,独自往城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