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突然又抬回去重新骑在马上,猛地用力拍一下马背,雪云马轻灵地绕过黑风马“嗖”的冲向前去。淳于姣一时愣在那里,待缓过神来,范骊已经跑远了。范骊扭回头,笑嘻嘻地望着她,高声喊:“抱歉啦,我比不过你——淳于小姐再会——”淳于姣急忙挎上马背,催马追赶范骊,追了一阵突然收缰停了下来,狠狠盯着范骊越来越小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吼:“你不像个男子汉!你是个胆小鬼——你真失礼——你太无理——”狠狠地盯著,傻呆呆地盯着,直到范骊转弯后消失,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她懒得上马,只牵着马缰绳,垂头丧气地缓步而行,口里不住地喃喃道:“唉,你个冤家,你以为俺真的和你比武吗?唉,冤家,可惜俺的良苦用心了!”……
这天上午,淳于彪骑着枣红马走进了骊山沟谷。
每天忙着警务,淳于彪感觉枯燥乏味的很,早想去山里游玩游玩,放松放松心身,这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他决计去实现休闲游乐一回的夙愿。远远看到一面斜坡上尘土飞扬,一辆辆马车满载着刚出窑的陶器驶向皇陵工程工地。正观看着,只听背后有人吆喝:“军官——”淳于彪回身观望,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当即勒马停住。中年女子从路边立起身,向他蹒跚而来,十几岁的男孩紧随其后。两人面容憔悴,衣服又破又脏,每人手里拎着一根木棍,女子背上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女子仰望着淳于彪,少气无力地说:“请问军官,这里离始皇帝陵建造工地还有多少里路?”淳于彪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说:“你们还是乘早返回吧,那里戒备森严,别说与亲人见面,就连工地也休想进去。”女子一听,立马哭腔哭调的说:“什么?不让见?俺丈夫到那里做工已经十多年了,俺想和他见个面……孩子也想他爹想得不能……”说到此处已泣不成声,女子一哭,男孩也跟着哭了起来。淳于彪见状,皱了皱扫帚形的浓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女子突然止住哭,说:“走,我就不信见不上你爹!”说着,拉起男孩的手,朝皇陵工地方向走去。淳于彪再没有劝阻他们,望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好像本将军诓骗你们了,哼!”催马继续前行。
虽为官道,却并不多么平坦,有凸起的小石头,也有凹下去的小坑,马蹄敲击路面发出清脆的“嘚嘚”声。山高谷深,植被遍野,空气比陵园工地清新多了,阵阵泠风扑面,夹着花草的缕缕馥郁直沁心脾,淳于彪让马儿放慢速度,边走边欣赏漫山遍野五彩缤纷的美景。太阳已在半空,无云的苍穹干净、湛蓝而又深远,阳光洒满山野,多彩的山坡格外光鲜亮丽。劳工、兵士锐减,淳于彪也没有比以前轻松多少,他是负责防范劳工造反、罢工及监督劳工干活的主管,责任重大,加上督察署总管司马昊每天带着一帮督察在各工地游荡,检点兵士们的监工情况,吹毛求疵,发现一丁点问题便咋咋呼呼,责备起来喋喋不休,因此不得不尽心竭力。劳工起义造反、罢工事件倒是从未发生过,口出怨言、消极怠工、偷懒耍滑等现象却屡见不鲜,幸亏发现及时,惩罚严厉,才不至于对工程造成多大影响,本人也未受到朝廷的责罚。淳于彪感觉自从驻守骊山皇帝陵建造工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自由自在过。他伸了一个懒腰,两臂和胸背发出咯咯嘣嘣一连串骱响,恰好路过一片平地,遂跳下马,将马牵到山草丰茂处,自己走进平地,摘去草帽、装水的丝瓜壳,卸下弓弩和矢服,抽出“冰锋剑”舞动起来。多日不曾练习刀枪,似乎养精蓄锐了,长剑攥在手里轻如鸡毛,随着身体的跳跃翻转,剑刃滑动发出呼呼的风声,空中闪出道道银色的弧线,仿佛雷雨天连续不断的霹雳闪电。直练到汗流浃背,才感到舒了筋骨,活了血液,浑身有种难以言表的舒坦。他收了剑,让丝瓜壳、草帽、弓弩、矢服重新上身归位,将枣红马牵上路,打算返回工地,忽又想自己难得出来一趟,干脆去秦岭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