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摇了摇:“姣儿好!好!敝将的心里已经丢不下姣儿了!”淳于彪“嗯”了一声,拿起盏抿了一口水,斯斯文文把盏放在几案上,韩珠赶忙拿起壶往盏里添了点水,眼珠滴溜溜在转动,用余光瞟着淳于彪,揣测着下文。淳于彪表情依旧很肃然,很冷峻,完全一副往常的神态,口吻十分平静:“那么,本将军愿意成全你们。”话音刚落,韩珠先张开嘴巴“啊”了一声,口型固定成一个圆圆的洞,同时眼珠瞪得又大又圆,细眯眼变成了荔枝眼,由于特大喜讯来得过于突兀,望着淳于彪的眼神有些惶恐与疑惑。愣怔了片刻,声音抖抖的、响亮的叫了声:“爹!”同时面向淳于彪“扑通”跪在地上。淳于彪忍不住笑了笑,但马上又板起面孔,说:“快起来吧,起来吧。”韩珠缓缓起身,看淳于彪的眼神比看自己的亲爹都恭敬。“不过……我女儿有股子牛脾气,你可要善于笼络顺随她。另外,她孩子气十足,在这里远离她娘,我又事务繁忙,无暇照顾,你可要悉心关照她呀。”韩珠点着头,连声说:“孩儿记下了!记下了!”仿佛看到自己已故的亲爹亲娘从墓穴里钻了出来,激动得浑身每一块肌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抖动。淳于彪扭头看看月门,圆圆的门框上涂着一层鲜艳的橘红,一团红光穿过门洞飘落在青石板铺的甬道上,青石板上宛若抹了一层红色的桐油。这时,从后院又传来几声女人尖利的呐喊。淳于彪说:“要想得到姑娘的芳心,须悉心体贴对方,相处中多使些手段,好事多磨嘛。记住,遇到阻碍,一不退缩,二不放弃,三不急躁。好啦,你自便去吧,我想独自待些时候。”韩珠连忙躬身说:“孩儿懂了。”缩着脖子弯着腰倒退了几步,转身离开花园。
夕阳的余晖越过食堂的屋顶投向后院一面墙壁,将墙面映得一片通红,墙壁的反光与院子上空的光线交汇在一起,整个后院红彤彤、亮堂堂。淳于姣身穿镶花边的白色短衣短裤,腰间束一条缀着粉红花结的五色彩带,在霞光的映照下,浑身闪烁着淡红色的灵动之美,随着身体的前跃、后退、左挪、右闪、旋转、腾空,手里的矛几乎看不到影子,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她绷着脸,噘着嘴,怒目圆睁,满面杀气,锐利的目光燃着熊熊怒火,仿佛面前真的有敌人在和自己较量,每一个动作都凶狠有力……又一个急转身,两眼的余光瞥见通往前院的过门门口有一颗人脑袋,遂朝前跨了一大步,右脚在地上猛一踹,一股沙土飞起,不偏不倚射向门洞,伸出的脑袋立即缩了回去。淳于姣乘势一个急转身,将矛刃戳在地上,两手一撑跃了起来,枪杆直立,身体与地面平行,以枪杆为轴快速旋转一周,同时两腿猛登猛踢,像燕子抖动双尾转圈飞翔,待双脚轻轻着地后,收了枪,掏出绵巾擦擦额头上的汗,将枪立在兵器架上,转身便走。这时,过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是经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那个身材粗壮、虾酱面色、葫芦状大脑门的人,淳于姣瞟了一眼熟悉的人影,原本满腔的怒火立马变成即将喷发的火山。
韩珠双手捧着湿绵巾,缩着脖子,笑容可掬地望着淳于姣,当淳于姣近前时,将绵巾往前一递,说:“姣儿,擦擦汗。”淳于姣微微喘息着,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韩珠,然后默默地侧身而过,韩珠转身尾随在后,喜滋滋的说:“告诉你个特大的好消息,刚才咱爹……”淳于姣缓缓转回身,神情十分惊诧,盯着韩珠下贱而又充满期待的神情淡淡一笑。韩珠以为淳于姣要接受绵巾,赶忙将绵巾送上前,淳于姣却猛一抬脚,说一声:“去你的吧!”,脚十分准确地踢在韩珠的裆部,韩珠当即“哎呀”叫了一声,不光脖子缩得没有了,连腰都弯成了弩弓,整个身体缩得近似肉球状。淳于姣懒得看韩珠一眼,板着面孔扬长而去。拐上通向自己闺房的石铺小径时,忍不住回头望望韩珠,只见韩珠还在原地蹲着,双手紧紧捂着裆部,仿佛一只珍贵的鸟钻进裤裆让他逮住了,害怕一松手飞跑了。韩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