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铁青地死死盯着以手撑地仿佛随时不支仰倒的那名短发少年,眸中迸射的目光,仿佛能够杀人。
“王开,乖乖交出拜仙令,否则,老夫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满脸横肉的薛通天,恶狠狠地瞪着斜靠在天然大理石阶上的王开道。
“笑话,”王开却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冷笑不迭道:“难道我王开今日交出令牌,你就能保证我能毫发无损地走下峰去吗?”
一句话顿时将薛通天噎的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本也想向王开保证说,若对方肯交出拜仙令,他们东荒四魔就仁慈一回,放他王开安然离开……
可关键是,这里还有一个修为根本难测深浅的萧逝水,对方看向王开的眼神明显充满腾腾杀气,他薛通天再如何托大,那也不敢替这位白衣负剑的青年做主的啊!
“瞧!你根本就无法保证我的安危,”王开洒然笑道:“横竖是死,那么我又何必在死前妄作一回贪生怕死的软骨头小人,下了阴曹地府可能还会遭同行的鬼魂们鄙视唾弃看不起呢?”
“你这是铁了心要做最后一次困兽之斗了?”薛通天脸色阴沉地可怕,原本就有些可怖的三角眼,这时更显得有几分狰狞。
王开却像是故意诱惑他一般,缓缓伸手从须弥戒内掏出那枚满布令人难名奥义的道纹的玄玉令。
边探指在令牌上摹刻的纹络上摩挲,边似笑非笑地望着薛通天,道:“想要令牌是吗?呵呵,有本事就来取吧!”
沐浴在寒冬的晨曦第一缕阳光之下,留着板寸头的王开,将裹身的貂皮大衣扯开,露出其内挑自老街马路边廉价的地摊棉衣。
接着伸手从棉衣内兜颤巍巍地掏出一盒小心珍藏了月余的中南海,再借飞天犼喷出的一股小火焰点燃。
最后在周围一圈人充满异样的古怪目光注视下,一把塞入嘴里,狠狠地吸上一大口。
久违了的灼辣润过肺叶的惬意舒爽感觉,差点令王开忍不住畅快地呻-吟一声。
这是王开自从被那架时光穿梭机带入这片封坛大陆以来,过的最平静的一刻。
一切算计、逃亡、杀戮等等等等,都被抛诸脑后。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清风拂过树林的莎莎声,艳阳如酥,站在高耸入云的峰巅之上,极目远眺,感觉山川河流尽在脚下,心中顿时变得一阵豁然开朗起来……
“叮”!
突然,一道经久不息的剑吟,仿佛暮鼓晨钟,刹那间打破十指峰顶片刻的宁静。
王开浑身蓦地一震,霎时便从自己所沉浸的那个清幽世界中醒来,下意识看向那个依然保持屈指弹剑姿势的白衣负剑的萧逝水。
“是时候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只听这位白衣飘飘丰神俊朗仿佛遗世独立的负剑青年,声音说不出的落寞道。
话音甫毕,那柄纹满刻痕的乌青色宽柄长剑,在他的手中,灵巧地翻了个身,再凌空划过一道令人耀眼炫眸的弧度。
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诡异至极地沿王开的眉心,一度斩向他的侧颈。
无需灵力,白衣负剑的萧逝水,光凭这招彷如神来之笔的高超剑法,就已断了王开的全部生路。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开定然难逃被萧逝水一剑分颅的后果时。
这个明明只有辟谷初期的修为、却将在场的所有聚灵期高手都耍的团团转的异止奇装短发少年,不慌不忙地扬起手中的那枚玄玉令简,漫不经意地朝那柄凌空划来的长剑,直接迎了上去。
“嗖”,长剑眼见便要触上令简,萧逝水骇的一阵心惊肉跳,连忙于间不容发的瞬息光景,闪电抽回剑身。
剑尖如走游龙,险险擦令简而过……
这种突兀的劲气乍放猛收,饶是以萧逝水聚灵期巅峰的修为,也不禁感觉一阵血气上涌,喉头一甜,差点没忍住当场喷血。
王开却像是做了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