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坐在那里自顾自低声说着,“皇兄为何不喝酒,是嫌弃我倒的酒吗?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皇兄以前就只和他交好,没想到现在还是只喜欢他!”
“肃王,你真的醉了。我让人抬你回去吧。”
“我不去!为什么!父皇不喜欢我,皇兄也不肯多看我几眼。你,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阿弟,你们都喜欢他,为什么,就因为你们都认为只有他才能做好一个皇帝吗?”
“肃王!”安平王低声斥责,“莫要再胡说了,快些回去吧。”
“对,就是这样。你们以前都是这么斥责我的,我出生在皇宫以来,得到的永远都只有这些无休止的忽视和斥责,我忍了几十年,我...”
说到动情处,肃王竟然泣不成声,年近半百,双鬓泛白的老人满脸泪水。
安平王见状,低声叹息,“从来没有人看不起你,我私下里与你说了多少次,皇家子弟身不由己,我们每个人的名运都是注定的,是你非要和皇帝争,是你糊涂。”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落水,是皇帝不顾寒冬跳下去拉你上来。先前你每次犯错,也都是他趁着没人的时候,去找父皇求情。这些你明明都知道,可是你偏要执迷不悟!”
肃王擦干了泪水,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他摇了摇头,“大哥,你说得对,也许我就是不负,上天既然让我生在这帝王家,就注定我不会轻易认命,我也不甘愿做一个平庸的人。”
“唉!”安平王叹了一口气,“痴人,真是痴人啊!”
肃王抬头,逼近安平王几分,从外人的角度看,只以为两人兄弟情深,在叙旧。
肃王低声继续道:“所以皇兄,为了我,这杯酒你还是喝了吧。你也不想我那花骨朵一般的侄女,就此凋谢吧!”
安平王又惊又怒,眼眶中瞳孔忽的放大,“你?!!你把福昌怎么样了?我只得这一个女儿,你不要乱来!”
“呵呵。”肃王十分满意安平王的反应,“我的人此刻就在福昌身边,她此刻应当正在众人环绕之中,开开心心地过生辰,若是皇兄你不喝这杯酒,那接下来,这个生辰怕是要变成忌日了。”
安平王脑中思绪万千,他瞥向一旁的管家,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皇兄别想闹出别的花样了,今日这整个府邸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包括....来参加酒宴的这些王公贵族,官员大臣。”
安平王环视四周,眼神几番变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以手握拳,努力克制着自身,几经挣扎,却还是忍不住捶向桌面:“你怎么能这么做,就算你侥幸成事,难道你这是要做暴君?!”
“难怪,难怪当初父皇早早就选定了太子人选,我平庸没有大志,你呢...心术不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父皇他当年果然没有看错。”
肃王冷笑一声,最后一丝情感也消磨去了,“皇兄,我今日不是来听你批判我的,我能不能担得起大任我都要担,一切后果我做得起就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