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支在脸庞的那只手拿下，规矩地放在大腿侧，坐直了身体，一字一句朗声道：“况且郡主你也说了，公主已经出嫁，那么，她就可以收面首了。”
此言一出，整个花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姜落落和云湛明之间来回巡视。
看好戏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姜落落，万没想到嘴替兄突然放了一把火，还偏偏烧的是自己。
“咳咳，明王不过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大家不要当真哈。”
姜落落在席下低低拽了下他的袖子，小声道：“不要瞎说哈。”
云湛明低头看了看姜落落那白皙细长的手指，手心攥着一角自己的衣襟，内心一动，给了姜落落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姜落落内心一个愣怔，忽然感觉手心一个力道向上，拉扯得她身子一歪，险些趴倒在地。
完了，完了！姜落落此刻才明白刚刚云湛明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是算计，是得逞。
刚刚那一番情形，落在大家眼里，就是自己与他在几案之下偷偷摸摸。
这下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云湛明起身去周围折了一朵开的极盛的花，放在姜落落案前：“刚刚我看这朵花开得极美，想着摘来置于公主案前以悦公主心情，没想到公主这般依赖我，竟险些害得你摔倒。”
云湛明伸手抚了抚姜落落本就齐整的鬓发，柔声道：“公主是湛明错了，待到回了公主府，定任你处罚。”
一番求责罚的言语落在大家耳旁，像极了打情骂俏。
周围不禁响起了一阵阵抽气声，还有不少贵女眼里是鄙夷，内心确是羡慕不已。
按照大业以前的惯例，公主成亲后，确实可以养面首，先前那几代公主也都多多少少养了些面首在府邸。
最有名的乃是清河公主，这位公主极好美色，当时的圣上乃是清河公主的胞弟，也赏赐了不少美男子给她。导致清河公主面首多的府内安置不下，不得不另外单独置了府邸来养着这些面首。
可是除了清河以外，从没有哪一代的公主把养面首挂在嘴上的，都是当做卿客养在府内罢了。
“你...你怎可...堂堂男儿，你一国王爷怎可甘为他国公主面首，你这么做，你父皇母后知道吗？”福昌郡主惊诧失色，连姜落落这个攻击对象都忘了。
云湛明好奇地看着福昌郡主：“国与国之间，素来有通婚以结秦晋之好的先例，公主贵女可以外嫁，皇子王爷怎么就不能入赘了？”
“可...可是她。”福昌郡主用手指着姜落落，“可是汾阳公主她早已成婚，你这是做面首，怎能算和亲？”
倒是连句皇姐都懒得称呼了，看来福昌郡主是激动极了。
姜落落此时反倒平静下来了，反正不就是名声嘛，想开了倒也没那么在意了。
云湛明摇了摇头，叹气道：“唉，这不能说是公主成婚早，只能怪我出现的时间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