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伏兵被引出,一层层将关闫等人围困,王德亲自披重铠率军从外侧杀入,勇不可挡。
宋军主力的夹击使金军伏兵几乎军心崩溃。
他们身前是冲天大火,完全与营中失去了联络,还有宋军在里面向外冲杀。
后方则是一波一波的宋军攻击,打的他们晕头转向。
尤其是深夜中,很多人甚至已经辨别不出方向,只感觉四处都是喊杀声。
双方混战一夜,宋军虽然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但成功在主力接应下突出重围。伤兵们身披重创,却龇牙咧嘴的笑着,个个以为自己是杨无敌再世。
疲惫了一夜的金军,在战事结束后,终于舒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坐在烽烟弥漫的战场上。
想到待会儿还要拖着疲惫上山攻山,所有人都叫苦连天。不去花花世界劫掠,在这里跟一座荒山野岭较什么劲!
与河东战场的双方激烈交锋于一隅,抢夺军事要地不同。
河北战场则要浩大、磅礴的多。
这里金戈铁马、战略争锋、大军攻守进退,才更像是两个强大国家的交战。
但这处战场上存在一个最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攻守易位。
金军在战略上出于进攻态势,战术上却是守势。
而宋金在战略上是防守态势,在战术上却在猛烈进攻。
是以战术进攻,抢夺关键节点,打断金人的战略进攻节奏。
双方交战开始,宗泽就率领三万军队一路向北开拔进静安军,兵锋直指深州。
这像是孤军深入金军腹地的一根楔子,直插金军咽喉。只要宋金能收回深州,河北就将被分割成两片战场。
金军照顾西方,就没办法照顾东方。
所以金人东路军两位太子立即派遣重兵进静安军,打算挫败宗泽的主力。
这两位太子的稚嫩在这一仗暴露无遗。
他们就像一个不知兵的莽夫,不管不顾前面究竟什么情况。
总之,大金军力强盛,一波压上。如果对面宋军腐败、黑暗,那就是辉煌大胜。如果对面宋军如果准备周全,那就是刻骨铭心的超级惨败。生死看淡,一切看命。就比宋金两军究竟谁更烂!
所以金兀术总是带着十几万大军一头撞上宋军设置好的阵地上。
在胡芦河北岸,宋金两军正面遭遇。
金军六万,宋军三万。
又是典型的金军人多势众,以多打少。
但是严阵以待的宋军背河列阵,摆出了一排排拒马、鹿角。
拒马、鹿角中间,一个个整齐的宋军方阵有序排列,军阵上方猎猎飞舞的军旗遮天蔽日。
很显然,宗泽是料定了这两位稚嫩的太子会选择毕其功于一役。早就带着大量辎重后勤,在这里以堂堂之阵,正正之旗等着金军一头撞上来。
金军基层将领看见这个方阵,几乎绝望的抓狂。但还未曾经历宋军将领毒打的金兀术,对女真重骑兵有着偏执的迷信。
毕竟金国重骑兵,起兵以来无往不胜。自用兵以来,凡遇不可胜之情况,即集结重骑兵,被两重铁兜鍪,堵墙而进。
在他看来,越是难啃的军阵,就更应该以重骑兵去踏破,为全军打卡一个缺口。
这个理论,简直具有魔性。
越是相信这个理论的人,越觉得这个理论有理有据,逻辑严谨,闭环顺畅。
不然朝廷花费那么大代价,养这种精锐重骑兵是干什么的?拿来好看吗?
所以不论将领们如何劝导,金兀术都偏执不理,认为他们怯懦畏战。
真正的女真勇士,就应该披双层重铠,骑高头大马,正面踏碎敌军阵地!一击决定战场胜负!
但金兀术虽然迷信重骑兵的威力,还不至于疯狂到让重骑兵直接去冲击拒马、鹿角。
两军交战,他先派出了步兵前来清理鹿角、拒马,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