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各自逃命。 被招安的李傕老实了一段时间,情况并没有好转,而是以另一种方式,从根基缓慢地腐烂。 大权在握的王允始终没有放弃解决西凉军这个大麻烦,这位善长弄权的士人想要对付谁,很少直接动刀子,他会先尝试用他的方法,看似温和却无比恶心的方法,比如拖延给西凉军的粮草。 但王允忘记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将西凉人放在与他对等的位置上,他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下意识认为他们也会老老实实遵循士族定下的游戏规则。 然而靠军功起家的西凉人的脑回路跟士人之间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凶恶的豺狼被逼急了,只会选择直接掀棋盘。 某个无月的夜晚,失踪已久的李儒来到虎牢关,向李傕郭汜告知了皇甫嵩病重的消息。 “胡将军托在下给二位将军带个话,他在长安等你们。” “朝廷一直怀疑我等的忠心,明里暗里处处打压,如何肯放西凉军入关” “如今奸佞当道,贼人秉政,正是二位将军起兵清君侧的好时候。” “谁是奸佞” “司徒王允” 安稳,其实只是平庸的另一种说法罢了,那根本不是李傕想要的生活。 明明我手里还握着令全天下为之颤抖的西凉铁骑,怎么就混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呢 去他的安稳我要权势,要地位,要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漫长的往事从脑海中掠过,李傕重新睁开眼,目光变得坚定。 “你说得对。”他轻声说道,既是说给李儒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经过紧锣密鼓的排查,王允揪出了泄密的人。 左中郎将刘范,治书御史刘诞,以及奉车都尉刘璋。 看着被虎贲军死死压在地上的三兄弟,王允只觉得分外荒唐。 怎么会是他们他还以为是董贼的残党。 注意到王允的神情,刘范嘲讽地笑了一下,主动问道“很意外吗” “尔等身为宗室,怎能行如此悖逆之事”王允的声音比正常说话时提高了许多,这意味着他此刻已经非常生气了。 “悖逆”这个词触动了刘范的神经,他笑得愈发癫狂,“是啊,悖逆,您曾经这样评判我三弟,如今也轮到我们了。” 刘范提起“三弟”,令王允陡然意识到了他的心里在怨怼什么。 他把父亲和弟弟的死归结到吕布身上,进而恨起了将他们定性为叛臣的王允。 王允没料到自己有一天在别人心里竟然沦落到跟吕布相提并论的地步,单是这件事就能令他气得吃不下饭。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说是刘焉图谋不轨在前,才引得吕布征讨,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必要跟乱臣贼子解释什么。 我难道有错吗即便错了,也错在不该轻易赦免如果早在给刘瑁定罪之时顺便处理掉你们,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宗室亲贵犯罪,应当先交由宗正处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王允不欲掺和,正要离去,忽然仆从来报,称陇关有异动,西凉方面正在集结兵马,蠢蠢欲动。 王允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你” “这都是因为你,王司徒。”刘范不笑了,他甚至变得彬彬有礼,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他压低声音道“董贼死后,你把持朝政,独断专行,打压异己你的所作所为跟董贼相比,有什么区别” “你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