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李桃桃拍了拍身前的床面,示意达米安回来继续治疗:“速战速决。”
“这次你可以说话了。”
她这次没有坐在男孩身上,之前那样的做法只是把对方因为身体的不适而逃离。她在床边,达米安躺过来,鼻尖被女孩扫过的头发惹的,很想打个喷嚏。
白麝香味越发浓烈,他强忍住鼻腔里的痉挛,闷着声音问:
“之前关于罗伯特的,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水有点深。”桃桃专心的摸索着男孩的颈面,观察着皮肤下分散涌动的阴气。她头脑中整合着短暂的演说中得到的信息,虽然很少,但也能推出一些可供参考的东西了:
“你觉得一个刚刑满出狱的人,为什么能在各个地方大肆宣讲自己的犯罪经历?”
在李桃桃看来,罗伯特贝森是一个典型、一个糟糕的典型。在法治社会一个杀人犯会因为区区的几本书而减刑,更能够将自己的错误的理念宣扬给未成年,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比起这个社会的病态,罗伯特更像是一个象征物。他象征着民意对罪犯的容忍度,获奖,出书,每一次都是在社会的底线上来回试探。
而更为离谱的,是对方口中的那句话:
【我最近正在准备考记者证。】
有刑事犯罪案底的人,不能够从事新闻工作。也就是说他连报名的资格也不应该有,从这点来说任何的解释都站不住脚,或许有人在替罗伯特大开绿灯。
利益集团向来是结成一体的,想以罗伯特为突破口抓住他背后的推手,这绝对会是一件棘手的麻烦事。
其实想到这里的时候,李桃桃已经不太想参与了。可是从她将怨气入海说出口的刹那,自己就已经参与进了这份因果里,抽不开逃不掉。
达米安的嗓子开始发疼,这种感觉与冻疮有些相像,又疼又木。对于李桃桃所说的话,他有自己的考量。哥谭向来不是什么好地方,gcpd还算干净,其他地方则与泥潭下的藤蔓相同,环环相扣,纠缠不断。
可即便如此,少年还是表现得满不在乎:“我知道,但我们会有办法解决的。李,你需要担心的不是这一点,而是我无法解决的那部分。”
想要将罗伯特弄入狱有很多种方法,可能够解决怨气入海的只有李桃桃。
虽然话说的轻松,但达米安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大量的汗液将他的衬衫濡湿,勾出一些不可言明的凸起轮廓。敞开的领口下褐色的皮肤泛着蜜泽,他呼吸渐而低沉,胸膛轻微起伏。
这种掌控权被他人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阴气被段段排出,李桃桃尽心尽责,同时不干扰她回答对方的话:“找出真相才能解决这件事。”
“或许,你可以和一些通灵者那样。”达米安提议道:“跟死者对话,让她们给出线索,证据,然后最高效率的解决这件事。”
“不行。”李桃桃干脆地否认了:“这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我可以加价。”财大气粗的韦恩小少爷,如是说。
女孩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出于我自身的限制。”
“限制?”
李桃桃的手忽然间用力,达米安从牙关里狠狠地咬出这句话,身体条件反射地一把将女孩手攥住。
啪的一声——
李桃桃愣了,达米安也是。
女孩反应慢了半拍,很快她调整了过来,将这一小插曲翻篇,顺带把达米安的手抓下去:“道法不可滥用,特别是我并不身处于这份因果的中心。”
“你是我的委托人,我被委托的是袯除你身上的鬼。而招惹上鬼是你调查这件事的代价,所以我最多算第三类参与者,只在这条因果链上沾了个边。”
她说。
“沾边?那不就说明……”
“没错。”
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