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连连点头:“对的,我算也是一百二十八。”
“嗯,还有什么。”也没有很难,林茂之暗暗得意,朝谢玉言使了个眼色。
谢玉言默默替他翻了个页,不知他的乐观是从何而来。
林茂之轻哼一声,低头去看。
……这是什么?
学生没看出来他双目茫然,扯出一张纸,上面是他记录的步骤,有些苦恼地说:“先前未有登记田地面积的,需补充记录。第一步判断田地形状,根据大致形状代入面积公式……你们这三块地彼此相邻,一块是梯形,一块是钝角三角形,一块是不规则扇形,这我不会算啊……老师您看呢?”
林茂之盯着那张纸看了许久,若视线有形,他已然将纸张盯穿了。
以他傲誉京城的才华,竟不能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他抬头望向谢玉言,不料好友已然转开视线,若无其事地与乡民攀谈起来:“这房顶有些漏雨,可有修补的打算?”
乡民说:“这屋子平时不住人,漏就漏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常漏雨对房梁也不好。”
他一脸严肃,写满忧国忧民。
林茂之:……如何不好,你倒是说出个一二来?
顶不住他的目光,谢玉言只得转回来,轻咳一声对学生说:“实不相瞒,我们是外乡人,对此没有了解。我见附近有不少农官,何不请他们来指点一二?”
有乡民忽然说:“他们走不开,县主不是来了吗?”
有人应和:“我刚才看见,好像去棉花地那边了。”
又是一个听不懂的东西:“棉花?”从未听过这种花。
“那我去请楚县主来一趟吧。”谢玉言沉吟不久就做了决定,他与楚云桐算是见过一面,找人便宜些。
顺乡民指的路去找“棉花”,与成片的麦地相比,棉花地面积很小,与糜子地也不能相比。望过去光秃秃一片杆子,也不知花是什么形状。
棉花地里有很多农官和农学生,忙碌开沟排水,反而少见村民。坎上支了个小棚,云桐和几个农官挤在里面。
“这一季恐怕又要绝收了,”他们估算了一下损失,云桐有些暴躁,“榆宁那边的棉花田因为河流决堤给淹了,我刚过来的村子被泥石流埋了,还有地方种在了泄洪区,去年闹虫害今年闹水灾,我跟棉花八字犯克吗?”
有个农官年纪轻轻,模样斯文,看起来刚刚毕业没多久,小声说:“还是能收一点的。”
“收一点?”云桐冷笑,“都不够我做个大人偶。”
“兔子也很可爱啊,”农官弱弱道,“人偶要给他画一张什么样的脸才能抱着不奇怪?”
云桐抬起头想跟他争论棉花娃娃和棉花兔子哪个更可爱,棚中光线忽然暗了。来人意识到空间狭小,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光进来。
他的衣裳不适合这种天气出门,蓑衣也挡不住宽袖半湿,下摆浸了泥水颜色。然而这无损他的气度风仪,只是让蓬莱客,沾了人间烟火气。暖白指尖将斗笠扶起一些,露出他有些苍白的容颜,双目澄净通透,像九天玄使下凡,刚刚挨过雷劫,脆弱不堪折,即将羽化而去。
云桐下意识问:“你冷不冷?”
谢玉言微怔,在那双璨璨如星的眼眸注视下,忘了客套措辞,下意识说:“还好。”
他只是湿衣贴在皮肤上,风雨吹过有些不舒服,盛夏天里,还不至于冷。
云桐随手将炭笔搁到地图上,走去他身前,近的让谢玉言忍不住退了一步。
目测了一下他潜意识中的最舒服的社交距离,云桐没有再靠近,笑问:“来找我?”
谢玉言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云桐捡起搁在一旁的斗笠,朝他抬抬下巴:“走吧,我们过去。”
“请。”
背后农官按住往险些滚落的炭笔,目光复杂地望着他们并肩走远,知直到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