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押运,许是被大雨妨碍,没能回来。”
当然没有人会问为什么明明楚霆这个长公子闲着,却要让楚云桐这个女儿去押运寿礼,大家心照不宣地称颂起顾夫人夫妻和顺、子女贤孝,就此揭过话题。
却并没有原剧情中,给楚云桐与三皇子赐婚的环节。
不过,云桐目前没有心情来关注这个。
暴雨铺天盖地,能见度极低,眼前一片模糊。
她所在的这个地区雨势比新遂还要大。地势比较低的几个村庄正在撤离,村民不太配合,有的是雨天不想出门,有的是舍不得家财家畜,有的担心地里庄稼,缠着农官碎碎念念,半天不挪动一步。
“昨天新遂就通知组织撤离避雨,若不是我来了,你们是不是就当没有听见?”
云桐脸色很难看,尤其当地的官员虽然唯唯诺诺,但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村子依山而建,山上植被稀疏,云桐望着心中不安,催促他们加快速度。
小吏不敢反驳,转过身嘟囔道:“不过是雨大了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话音刚落,耳边忽然响起一声闷闷的轰响,夹杂着树木垮塌的脆响与马驹焦躁的嘶鸣,云桐高声吼道:“东西都别管了,快跑!”
暴雨,山体滑坡,泥石流。
从某种角度来讲,顾夫人觉得生辰当天下雨不是个好兆头,也没什么错。
新遂城中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不过由于暴雨,原先准备的赏花赏艺、曲水流觞等风雅活动都不得已取消。顾夫人留了几位相熟的贵妇聊天,楚家小郎君们也有相熟的玩伴,在顾夫人的吩咐下把谢十三也带上一起去玩。
主母们许多谈话不适合小女儿旁听,楚家只一个女儿,楚云桐看着也不像有闺阁好友的样子,没人带谢九娘去玩。谢九娘不吵不闹,眼巴巴地跟着谢玉言,谢玉言看着不忍心,只好自己带上她去找林茂之。
今日林茂之也来给顾夫人贺寿,但林、楚两家从无交集,长辈与顾夫人也没有来往。林茂之只是出于礼节来走个过场,与顾夫人没有太多交流。
“你的那位友人呢?”谢玉言问的是林茂之那位莫逆之交,曾被京城郎中诊断为肺痨,药石无医,却在新遂奇迹般的被治愈。能与林茂之交情莫逆的应该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怎么今日不见来给顾夫人贺寿。
“他去榆宁了,”林茂之说起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自从雨落开始他就在念叨这雨太大了,昨晚忽然说要去榆宁巡坝。”
“他是榆宁的官员?”榆宁一县之地,除了榆宁县主楚云桐,谢玉言有印象的就只有县令唐显。
林茂之讪笑道:“他无官无职,就是喜欢凑热闹而已。”
担心照顾不周,楚霆安排好友人便来寻谢玉言,听他们这么说,也有些忧心忡忡:“正值夏收,这场雨恐怕与农事有碍。”
林茂之对农事知之甚少,不解麦子已然成熟,怎么还会有妨碍?楚霆便耐心给他解释及时收割与晾晒的重要性,还有他从云桐处听来霉米的毒性等等,楚霆年纪比二人都小,讲起农事来却有条有理,头头是道。听得谢玉言心中感佩:他读那么多圣贤书,却不分五谷,不知农时,实在应当汗颜。
谢玉言对农事都知之寥寥,谢九娘就更是一窍不通,她紧紧盯着楚霆,试图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小脸不自觉皱出褶子,看得楚霆忍俊不禁,突发奇想道:“下午无事,不如我带两位世兄去城外看看吧。”
“去看夏收?”
林茂之无所谓,谢玉言有些心动,谢九娘眼睛晶晶亮亮,拽住谢玉言的袍袖无声表示赞同以及她想出府去玩。
在京城没这种机会,谢玉言一向心软,被谢九娘磨缠一会儿,只好答应。让仆妇找一套谢十三的衣裳给她换上,打扮成男孩模样,似乎稳妥,几人便乘车出城看抢收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