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收起文件, 转而去了柯曼的办公室。
没想到推门进去看见的却是克兰,他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书架上的书, 听得响动, 便回头往门口看去。
见乔清抓着门把手犹豫,克兰挑了挑眉,说道:“怎么, 不想看见我?”
“……没有。”乔清走进来, 回身关上门,“将军不在?”
“他临时有事出去了。”克兰说。
“那你怎么在这儿?”
乔清问,余光瞥见窗台上放了盆青刺海棠的盆栽, 正舒展着枝叶沐浴在阳光下。
他走过去,书架就在窗户旁边, 克兰侧身看着他,说道:“易感期到了,上个月抑制剂用完忘了多备着,就先来找父亲要一瓶。”
易感期?
乔清原本落在青刺海棠上的视线随即移向了克兰, 他是第一次见到易感期的雌虫, 看起来……倒也一切正常?
见他打量自己, 克兰笑眯眯地背着手凑近他:“怎么了, 这么看着我。”
乔清收回眼神, 随口道:“自己的事也不知道多上心。”
“小事儿。”克兰不在意道, 末了,又咧着嘴挨近一些,“担心我?”
他离得太近, 乔清不想抬头看他, 索性一撑窗台坐上去, 晃着腿慢悠悠道:“当然了。”
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克兰一愣, 然而他眼里刚带上笑意,便听乔清说道:“毕竟你也算是我和将军的儿子,自己儿子当然要多关心了。”
他坐得高,自然地伸手要去摸他的脑袋:“你说对不对?”
克兰一把攥住他的手,他拧眉道:“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乔清撇嘴,“就像庄元青说的,我们迟早是一家人。”
克兰不冷不热道:“以前可没见你这么赞同他的话。”
乔清说:“他惯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不得不承认,有些话确实很有道理。”他俯视着克兰,一脸慈爱,“乖崽,咱们得讲理,可不能有偏见。”
克兰:“……”
他气坏了,偏偏乔清还看不出来似的继续逗他:“乖,叫声雄父来听听。”
“……做梦!”
克兰瞪着乔清,恶劣地伸手去拽他,把小雄虫吓了一跳,从高且狭窄的窗台上跌下来。
克兰张开双臂接住他,像是接住了一朵从枝头坠下的海棠花。
馥郁的花香将他包围,克兰此前从不觉得易感期有什么,然而此时乔清吓得搂住他的脖子,克兰埋首在他颈间,只觉得他身上的信息素气味实在甜得醉人,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好闻的味道,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也这么甜?
“克兰!!”
顺风顺水惯了的小王子大抵还没被这么欺负过,气急败坏地在他怀里挣扎,细腻光洁的颈侧贴着克兰的嘴唇滑过,他下意识地张了下口,如同盖章似的印下一个吻。
在柯曼推门进来之前,克兰提前听得响动,松开了手。
乔清后退几步,一下子离得他老远。克兰一看就知道他又要被记恨上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乔清朝柯曼快步走过去。
“殿下?”柯曼下意识地抬手扶住他,“慢一些。”随即又抬眼看向克兰,“你来干什么?”
“……”克兰说,“我来拿抑制剂。”
柯曼从柜子里拿了抑制剂递给他,克兰没什么留下来的理由,挠挠头走了。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乔清一整天都没跟他说过话,当他不存在一样。晚上吃完饭时乔清和柯曼并排坐着,克兰就坐在他对面,乔清也依旧一点眼神都不分给他。克兰给他夹了只明鳌虾,乔清说:“不想剥虾。”
他依旧没看他,但这话怎么着也算是今天的第一句回应,克兰精神一振,立马把虾夹回来,说道:“我帮你剥。”
柯曼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