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满脸的恻隐之情,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也不由得受了几分感动。
然而,感动并不能取代现实。思忖片刻之后,月白这样说道:正如你所言,各级官吏之中,自是不乏欺君罔上、欺压百姓之徒。只是,在我看来,在锦衣卫之中,那些仗着手中的特权,试民众为草芥之辈,也比比皆是吧?要不然,为什么人们谈起锦衣卫,会是一副谈虎色变的样子呢?
皱了皱眉头之后,李先生沉吟道:月白侄女,你所说的,或许也不无道理。嗯,圣上的初衷是好的,出发点就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只是,所谓“事在人为”,再好的想法,再好的机制,也是由人去执行的。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各类机构的人员,往往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一些不肖之徒掺杂其中,确实也往苍生百姓心寒齿冷。不过,不过呢,自洪武大帝以来,如果老百姓确有冤屈,完全可以到大堂之外击鼓鸣冤,任何人不得干涉阻扰,更不能打击报复,因此,我想,这天下的治理,还是向着好的一面发展的......
月白暗想:李先生久在其中,深谙其中的套路,要想驳倒他,确实不易。再说,那些家国大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说清楚的。
这样想着,她换了一个话题:“李先生,说到江山社稷的治理之道,月白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好吧,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只想知道,如今我和文景瑞就在你手里,你打算怎么办?”
李先生微微一笑:月白啊,此时事关重大,甚至,甚至我也不能擅自做主。因此,你,你首先要把,你所知道的关于建文帝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再过几天,我就带着你,前往京师。向我的上司禀报之后,再视具体情况,看看需不要要禀明圣上,听候圣上裁夺......
一丝寒意奔涌而至,月白内心打了个寒颤:这个祸端,确实是惹大了......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之后,她用一种若无其事的声音说道:李先生,月白听清楚了——
李先生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
再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站立一旁的张船夫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摆上酒菜,让李某人为自己的侄女压压惊——
“是,属下遵命!”张船夫应了一声,听命而去。
不一会儿,大厅里就摆满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月白和文景瑞早就饥肠辘辘了,谦虚几句之后,就和李先生大快朵颐起来。
看看吃得差不多了,李先生这样说道:月白啊,为师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样吧,我李某人也不强人所难,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想清楚了,就跟张船夫说一声,到时候,他自有安排——
月白点了点头:李叔叔放心,月白会想清楚的——
再过了一会儿,李先生吩咐张船夫:张船夫,你给我听着,赶快给我这侄女,还有这位文公子准备好住处,不可怠慢,听清楚了吗?
张船夫双脚并立,朗声道:属下听命!
跟着张船夫回到住处,已是时近黄昏。担惊受怕近十个时辰之后,月白早已是疲惫不堪,于是,略作梳洗之后,就歇息了。
这一躺就是好几个时辰,睁开眼之时,天已透亮。
和文景瑞一起用过早餐之后,两人就四下闲逛起来。
看看那张船夫一直跟在数尺远的地方,月白把脸一沉:张船夫,在你的这个地盘上,我冯月白是不是不能随意走动?
张船夫陪笑道:冯姑娘要和文公子走走看看,散散心,自无不可。属下陪在一旁,只不过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当能随叫随到——
月白微微一笑:张船夫,你的这个地盘,说的不客气一点,就像是鬼门关一样。那些平头百姓,不仅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照我看来,甚至就是避之唯恐不及。这样吧,我和文公子要说点话语,你走得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