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矫健的身影。
最为难得的是,在那些个割草放牛回家的路上,每当路过李先生的私塾的时候,越白总喜欢倚着门口或是站在窗台下,悄悄地极为用心地学起私塾里的功课来。对此,李先生不仅不拒之门外,还挤出一些时间,再悉心指导一番。这样一来,由于自身天资聪颖,再加上李先生诲人不倦,到了十岁那年,月白笔墨上的功夫,就远远超出了私塾里的那些“同门师兄弟”,就是和乡镇上那些普通的秀才相比,一时已是不遑多让。
这一切,老冯自是看在心里,喜在心里。
对此,李先生也不时拿老冯来开玩笑:老冯啊,侄女笔墨上的功夫,不简单啊!再这样下去,她的那些师兄弟们,脸上可要挂不住了。
老冯不善言辞,对此也只是嘿嘿一笑。
月白十岁那年的中秋佳节,老冯张罗了一桌酒菜,盛情邀请李先生,以作答谢。
吃了一些时候,冯妻张氏想到明天还有一些针线活儿,就先行告退,回房休息去了。
月白没有跟着母亲早早休息,而是以侄女兼弟子的身份,侧坐一旁,作陪答谢。
月白举起杯,朗声道:这几年,承蒙李叔叔不弃,月白勉强也算粗通文墨了。薄酒一杯,权作答谢,不成敬意。
老冯也站起身来,举杯致谢。
李先生与冯氏父女碰了一杯,三人均是一饮而尽。
再喝了一阵子,望着外面的满庭清辉,李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唉——”的一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月白心思细腻,当下这样说道:如今国泰民安,平民百姓也能够安居乐业、举杯言欢,李先生又何故叹气呢?
“哦,李先生是不是嫌这农家酒水粗劣呢?”老冯说着,站起身来,似乎在想,是不是还有一壶好酒不曾拿出来,以至于扫了李先生的兴致。
李先生左手伸出,示意老冯先坐下,接着缓缓说道:我这一声叹气,不涉风云,无关自身,只是心中有所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