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郑小芳亲自开车，带着顾北和林家山，来到位于城隍庙九曲桥畔的一家餐馆，绿波廊。
“顾总，到了。”
郑小芳回首看了两人一眼，率先走下车。
紧接着顾北和林家山也下了车，入眼的是一座三层高、飞檐挂角、青瓦朱栏的仿明清阁楼。
进入阁楼，门口玄关处立着一块巨大的东阳木雕屏风，走廊里摆放着六角灯箱，整体风格古香古色。
走廊两边，则悬挂着几十位，外国元首来绿波廊就餐的照片，算得上是绿波廊的一大招牌。
行走于这古典高雅的阁楼中，林家山不禁张大了嘴巴，“顾总，这里是吃饭的地方？我怎么看都不像啊，这儿这么豪华，说是皇宫我都相信。”
顾北在一边没有搭话，免得被人当成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郑小芳明显是这里的老顾客，一进店就有经理模样的人主动上前来，郑小芳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老位置，对方便小跑着下去。
很快三人来到位于三楼的一个包间内，包间内外，悬挂着几十位国内外名家亲手题写的匾额书法以及水墨画，这整体的格调一下子就上来了。
林家山瞬间化身好奇宝宝，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对啥都充满了好奇。
“你面前那幅字帖是国内大师真迹，价值几百万，弄坏了你可得自己赔。”顾北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一听这话，林家山触电似的收回手，好家伙，不就几个毛笔字嘛，居然还价值百万！
旁边这画也不错，就是画得比较抽象，正当林家山伸手去扣那幅油画时，顾北又适时地提醒道，“那幅油画是瓦西里·康定斯基的真迹，价值几百万，甚至不止。你要是不小心抠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我去。”吓得林家山触电似的收回手，安分地坐回自己的位置，“顾总，我看这些字画也没啥特别的地方啊，尤其是那画，画得都什么玩意儿，完全看不懂画的什么，就这儿也值几百万？”
“看不懂就对了。”顾北没好气道，“正因为你看不懂，它才叫艺术。你一个普通人要是真看懂了，还叫什么艺术？这位瓦西里·康定斯基属于抽象派大师，他的画都比较抽象，除了他本人，估计没人能够看得懂，这就叫艺术。”
林家山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深深点头，“懂了！这搞艺术的就是不一样！以后等我有钱了我也要搞艺术！”
对于林家山这番言论，顾北和郑小芳彼此对视一眼，都会心一笑。
很快菜品上齐，有八宝鸭、锅烧河鳗、乳汁扣肉，虾子大乌参………都是绿波廊的招牌菜，除了主菜，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心，琳琅满目。
“李姐，咱们就朋友之间吃个饭，你还弄这么大排场。”顾北看着眼前的一桌子菜，发自内心感慨道。
郑小芳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主动起身给顾北夹菜，“顾总可不是普通朋友，自然不能普通对待，只要顾总愿意，以后我可以天天请你来这儿吃饭。”
一旁的林家山，就没有被郑小芳亲自夹菜的待遇了，他本人也有心知肚明，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我刚刚听顾总对这些书法字画的点评颇为专业，顾总对字画有过研究？”郑小芳用手托着下巴，目光柔和，就没从顾北脸上移开过一下。
感受到郑小芳那火热的目光，顾北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研究谈不上，就是我曾经在米国留学，接触过不少名师大家，耳濡目染下自然也就略懂一二，其实说到底我也是个门外汉。”
“留学？”郑小芳好像发现了至宝似的，惊喜不已，“顾总是大学生？”
“就是比别人多读了几年书罢了，啥名堂也没混出来。”顾北谦虚地摆摆手，更加坐实了他大学生的人设。
在这个年头，大学生可是十足的稀罕物，留过学的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