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为了申请专利的事，尉迟功忙得团团转，连着两天陪相关部门领导喝酒，现在还一身子酒气。
好在最终把专利的事情搞定，尉迟功又第一时间赶回来，不敢耽搁半分钟。
尉迟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进了厂，看到顾北的车停在办公室楼下，一打听才知道顾北正和管理层开早会。
来到会议室外，尉迟功正好听到顾北叫人滚蛋，听这语气是动怒了。
随后看到李主任、陈小强，还有生产科的科长，三人哭丧着脸走出，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
“顾总，我在门外都听到您发脾气了。”尉迟功走进来，赵成等人纷纷起身，“尉总！”
“老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还板着一张臭脸的顾北，这会儿换上一副笑脸，上前搂着尉迟功的肩膀，“事儿办的怎么样？”
“你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到汽车站接你。”
“哎哟，我先坐会儿。”尉迟功盯着两个大黑眼圈，身上酒气弥漫，找了个位置坐下。
换作其他人，谁敢在顾北面前这么随意。
但顾北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面带笑容亲自给尉迟功泡茶，所有人都看得出，自家这位顾总对尉总格外看重。
同样的，放眼整个食品厂，敢在顾总面前这么随意的，也就只有尉迟功一个人了。
强忍着干呕，尉迟功有气无力说道，“这两天为了申请专利的事儿，我连着两天陪那些领导喝酒，好几次喝断片了，现在提到喝酒两个字我就想吐。”
“这几天辛苦你了，老尉，回头我给你庆功！”
顾北拍着他的肩膀，看得出来，尉迟功这两天没少受罪，求人办事无非就是装孙子，尉迟功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名义上还是食品厂的总经理，却跟个业务员似的遭罪。
尉迟功摆摆手，惨笑道，“庆功就不必了，您要真心疼我，给我放两天假也行。”
“没问题！”
顾北一口答应，说着压低声音，疯狂眨眼睛，“那事儿办得咋样？”
“办的咋样？”尉迟功抬起头，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份文件，“我这又是陪人喝酒又是给人装孙子的，事儿肯定得办妥啊！”
顾北迫不及待地拿过文件一看，是一份专利登记书，有市委多部门分别加盖的公章，虽然不是正式的专利证书，但最起码也算是官方承认了。
要知道，现在是1980年，什么知识产权局这些机构都还没诞生，倒是有个知识产权局的前身——国家专利局。
一般申请专利先在地方备案，然后层层上报，最终提交到国家专利局进行审批，从递交申请，到通过审批，怎么着也得折腾个大半年。
不过现在有了手上这些文件，最起码可以对郭关桦和付国富提起诉讼。
“干得漂亮！”顾北拍着尉迟功的肩膀，心情大好，可很快话锋一转，“不过，可能暂时没法给你放假了。”
尉迟功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无奈道，“您又有啥新指使？我就没指望您能批准我的假期。”
“能者多劳嘛！”
顾北笑得眼镜都眯成一条缝了，“你得跟我走一趟。”
“上哪儿？”
“华美商场！”
这几天以来，面对郭关桦和付国富的挑衅，顾北一直没有表态，产品被下架、合作商上门来闹，都好像没有看见似的。
没有人知道，顾北其实是在等。
等尉迟功把申请专利的事儿办好。
现在有了手头上这些文件，是时候给那两位一点颜色瞧瞧了。
车子驶出厂区，径直朝着华美商场疾驰而去，副驾驶上，尉迟功手里包着公文包，脸上露出激动之色，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先前的疲劳消失得干干净净。
后排座位上，车间主任老李耷拉着脑袋，目光呆滞。
半个小时后，华美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