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齐有些不解,问郝承晟,“老板,咱们手里有证据,为什么不交给警方?”
郝承晟坐在椅子上抽烟,“还不到时侯。”
“老板,这事拖久了,您就不怕夜长梦多?”杜齐说,“郝明轩在执掌郝氏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些人脉的,我怕姜队顶不住。”
郝承晟笑了笑,“姜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只要认准了谁有嫌疑,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证据,且让他先忙活一阵子吧,也好给郝明轩施施压。”
“可老板倒底在等什么啊?”
郝承晟脸色黯下去,过了一会才说,“等郝明轩狗急跳墙。”
老板说的话太深奥,杜齐有点听不懂,不过他相信郝承晟现在不交证据,肯定有他的理由。
“走,跟我去趟律师事务所,”郝承晟把烟掐灭,起身出门,杜齐忙跟出去。
他去的是方缪策的律师行,当年郝贤源的遗嘱是亲手交给方策缪的,还有另一个律师见证,所以他从未怀疑过遗嘱的真实性,那时侯,他极度伤悲,既伤心父亲的逝世,又对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深感遗憾和愧疚,宣读遗嘱的时侯,他如同行尸走肉,对内容大概了解,但没有去深究,只知道父亲把郝氏交给了郝明轩,而他分到了几处房产,对这个结果,他意外又不意外,知道父亲对自己失望,但没想到失望到这种程度,会整个郝氏都交给了郝明轩。
说不怨恨是假的,只是在他心里,亲情始终比财产更重要,是他让父亲失望在前,父亲已经不在了,他没有理由再去怨恨什么。
方策缪见他过来,笑着打招呼,“郝老大,什么风把你吹我这里来了?”
“找你有点事。”郝承晟坐下来,抛了根烟给方策缪,“我爸当年的遗嘱,你这里还有留底吗?”
“有啊,”方策缪笑着问,“当年给你你不要,现在怎么想起来问遗嘱?怎么,想找郝明轩要房子啊。”
“拿来我看看。”
方策缪把卷宗找出来给他,郝承晟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看到后面有个附则,列了若干条细则,写明第一继承人郝明轩或得了重病,不宜主持大局,或行为道德败坏,为公众不耻,或惹了官司,身陷囹圄,或出现重大失误让公司面临危机等等,将剥夺郝明轩的继承权,改由第二位继承人郝承晟继承。
细则写得非常详尽,每一大条底下都做了细致的注释,包括连身患重病的种类,道德败坏的种类,让公司面临危机的种类等都有罗列出来。
方策缪见他看得很仔细,开玩笑道,“怎么,想拿回郝氏?五年前你有这想法,我还能想办法,现在遗嘱生效了,我可无能为力了。”
郝承晟问,“五前年,你有什么办法?”
方策缪哈哈大笑,“偷偷改遗嘱啊。”
郝承晟弹了弹烟灰,问,“遗嘱是在你的见证下写的吗?”
“不是,但是你爸爸亲手交给我的。”
“当时还有谁在场?”
“郝明轩和另一个律师。”
“这份附则也是一起给的吗?”
“没有,过了两天才给我的,当时郝明轩没在场。”
“当时我爸的精神怎么样?”
“挺好的,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份附则那天没有宣读吧?”
“没有,但是有给你看,你当时大概没在意。”方策缪看他问得挺认真,说,“郝老大,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这份遗嘱是你爸亲手交给我的,是真实有效的。”
郝承晟说,“是真实有效的就好。”
方策缪被他弄糊涂了,“你什么意思?”
郝承晟说,“留底还给你,我复印一份走。”
方策缪说,“你复印几份都可以,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郝承晟朝他眨眨眼,意味深长的一笑,“我想拿回郝氏。”
方策缪惊得张